卿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道:“你說,你很想當太子殿下的女人,是嗎?”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曉霞跪著,頭不停地在地上磕著。
“如何不敢呢?”卿柔依舊是溫柔的嗓音:“我可是聽得真真切切,不過就你這幅模樣,怎麼配得上太子殿下?也不找個鏡子照照,看看自己惡心到什麼程度了。你這幅模樣,也就配嫁個太監什麼的。”
曉霞一聽,更是驚慌不已,哭著拉扯著卿柔的裙角道:“良娣,奴婢求良娣了,求良娣不要把奴婢嫁給太監,奴婢求您了。。。”
卿柔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隻是抬起纖長白皙的手指,指著自己身邊的太監,最終製定了一個又老又醜的太監道:“喜公公,我瞧你這麼大一把歲數了,還沒成家,也該找個媳婦了,就把曉霞賞與你吧。”
喜公公抬眼一看,這樣水嫩的一個年輕丫頭,良娣就許給了自己,頓時喜上眉梢,連連扣道:“奴才謝良娣。”
而曉霞那邊,光是抬眼看了一眼那皺巴巴的老太監,便暈了過去,這一暈,似乎更是省事了,卿柔隻是稍稍擺擺手,可憐的曉霞便被幾個太監抬著跟著老太監走了。
卿柔驚心的看著曉霞的遭遇,原來,這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這裏的人命,更不值錢。
而現在,聽荷皺了皺眉,心道眼前這個女人處理完了曉霞,接下來要處理的,怕就是自己了。
卿柔來回踱著步子看著跪在她麵前的聽荷,而旁邊的宮女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是靜靜的跪著,希望這場災禍不要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半響,卿柔才開口道:“聽荷,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呢?對太子妃之位懷有圖謀不軌之心,可是個大事情呢。倘若傳了出去,你又是我這邊的人,是會損了我的名聲。不如這樣吧,今天到明天這個時候,你就不用吃飯了,給我跪在院子裏,我什麼時候想起來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好了,這兩天皇上皇後娘娘不在,太子殿下還要代皇上處理國事,我呢,還要去給太子殿下送夜宵和茶,你現在就去跪吧。”
卿柔說完,邁著優雅的步子向外走去。幾個太監便迎到了聽荷身邊,聽荷淡淡道:“不勞煩公公了,奴婢自己會走。”
一直跪著,這話聽起來懲罰很輕,可是卿柔更明白,若是這位良娣“一不小心”把她給忘記了,那她豈不是要跪到死?而這個女人,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看來這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聽荷緩緩邁著步子,眯起眼睛看了看即將沒入天邊的落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要知道,她今天就吃了早飯,到現在,肚子都還是空的。
聽荷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雙膝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就連起初的疼痛感都已不再。夜空那樣晴朗,一輪明夜和著點點繁星,將夜空點綴的那樣美麗,聽荷試圖想用欣賞夜色來轉移自己膝蓋麻木的注意力。
悠揚的曲子便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那樣的輕柔,那樣的撫慰人心,聽著悠揚的曲聲,就連聽荷,也開始忘卻了膝蓋處帶來的疼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低聲嘎然而止,聽荷原本就餓得有氣無力,在笛聲嘎然而止的一刹那,所有的饑餓以及疼痛,一股腦兒湧上了心頭。
正當聽荷以為自己會這樣倒下去然後一睡不醒時,一直翠笛卻將自己的身體支撐了起來,聽荷抬眼便認出了來人,竟然是他,是那個十年前和皇後娘娘站在一起的帥氣大叔。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聽荷又沮喪了起來,是他又能怎樣,時隔十年之久,又有誰還會記得曾經的那個小女孩。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是誰?聽荷?”
聽荷點點頭,此時自己的右眼在月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展現在來人眼前,而自己經過今天的事,恐怕已經被宮中的人傳了個遍。
炎煜宇微微點頭,眼前的小女孩,他不得不說是一個尤物,盡管因為長期缺水而嘴唇幹裂泛白,臉色蒼白奄奄一息,也無法掩飾她的美麗。隻可惜,右眼的醜陋擋住了她所有的光華,醜陋和傾城,如此懸殊。
“皇後娘娘讓我照顧著你。”炎煜宇說完這話,便將聽荷抱了起來,他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最需要休息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