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屏見我這樣急切,一刻也不敢耽誤,慌忙前去泡茶,完了之後我這才端著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接下來,或許,又會有一場口舌之戰等著我,而我要做的,隻能是以自己僅有的能力見機行事。
遣了安屏,自己端上茶水,獨自往上書房走去。
屋內果然有爭吵聲,聽得不甚真切,隻是斷斷續續聽到有一個粗獷的聲音叱喝著,口中滿是“妖女”、“成何體統”之類的詞,果不其然,這一定是在攻擊我了,我很難想象,此時此刻炎煜琪正遭受著怎樣的煎熬。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抬起手輕輕敲門道:“皇上,臣妾給您送參茶來了。”
隻聽屋子裏的叱喝聲立馬收了住,炎煜琪淡淡道:“進來吧。”
我推門而入,隻見屋子裏站著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我認識,正是兵部尚書李大人,秉性耿直,倒是一個難得的忠良。
見我進去,三個大人都冷冷地哼了一聲,麵露不悅之色。
炎煜琪道:“皇後,你怎麼來了?”
我微微笑將手裏的茶遞給炎煜琪道:“臣妾見皇上今日氣色不大好,便有些擔心,於是便來了。”隨即拍了拍他的手轉身衝這三個大臣笑道:“孤不知道李大人等也在此,若是知道,定當多泡幾杯茶,這茶乃是孤清晨早起無事,與奴才們一起接了花上的甘露熬製而成,其味甘美,聞之芬芳,常飲有強身健體之效,不如孤這就去給諸位大人泡上一杯。”
我一番話說完,有兩個大臣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相互對視了一眼正欲下跪,卻被我眼疾手快的扶住,我輕聲道:“大人不必多禮,大人日日為皇上為江山社稷擔憂,理應是孤向諸位大臣行禮才是。”
說完,我微微欠身,衝他們施禮道:“諸位大臣辛苦了。”
兩個大臣慌忙訕訕道:“不敢不敢……皇後娘娘親手泡製的茶理應皇上享用才是,臣為主效忠,實乃天經地義之事。”
兵部尚書李大人冷冷哼一聲道:“老臣若是喝了皇後娘娘親手泡製的茶,豈不折煞老臣了。話說,老臣有一句話要問皇後娘娘。”
語氣衝撞,帶著很明顯對我不滿的意思,我笑笑,恐怕這也才是這李大人的過人之處,隻是可惜的是太過於莽撞。
我微微笑道:“大人不妨直說。”
李大人道:“敢問皇後,你可識得張大人和徐大人?”
我心中暗驚,若是我說認識,他必會借女眷不得幹預政事之說來斥責我,可是若我明明知道卻又不說,更會讓他懷疑我做賊心虛。於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李大人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冷冷笑道:“皇後娘娘何故歎氣?”
我故作驚訝道:“難道李大人不知道嗎?今日宮中已經傳遍,張、徐兩位大人在昨夜已經遭人殺害。孤是歎息可憐我靈韻國社稷少了兩個人才啊。”
我一番話,倒是說得李大人一陣麵紅耳赤,隨即李大人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徐大人和張大人昨晚宴會之後,對皇後娘娘言辭不敬,結果回家就被殺害了。皇後娘娘,按你的意思,這凶手,究竟是誰?”
一旁的炎煜琪終於按耐不住,冷冷道:“李大人今天的話是否有些多了?”
“皇上!”李大人拱手上前,指著我道:“依微臣來看,徐大人和張大人遇害的事與她有著莫大的幹係!望皇上明察秋毫!”
炎煜琪怒道:“難道你懷疑徐大人和張大人遇害是皇後所為?皇後昨夜跟朕在一起,不曾離開半步!”
李大人句句緊逼道:“不離開半步並不代表這個妖女不會派人前去!望皇上明察!”李大人說完,衝炎煜琪重重的跪了下去,其餘兩個官員,也立馬一起下跪,齊聲道:“望皇上明察!”
炎煜琪一揮衣袖,負手而立怒道:“依朕看!你們是來糊塗了,不如朕就允許你們提前告老還鄉如何!”
似乎所有的矛盾開始近一步激化,氣氛也變得異常尷尬了起來。倘若我再不采取手段,恐怕這君臣關係便再無挽留之地,而這江山社稷沒有了國之根本,也將搖搖欲墜。
我忙俯身,將李大人扶起,不料李大人使勁一甩衣袖,依舊執拗著跪下不起,而炎煜琪,索性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跪著的三位大臣。
我訕訕笑道:“皇上,兩位大臣所言極是,在事情的真相沒有查清前,不單單是臣妾,所有人都極有可能是殺人凶手,大人懷疑臣妾也是應該的。望皇上念及大人失友心痛,莫要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