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屏一邊撅著嘴拾地上亂蹦的珠子一邊憤憤道:“這個死老頭,走了還不能讓人安寧。”
我搖搖頭道:“這李丞相,也是個可憐人啊,不過,卻更讓我證實了一句話。”
安屏隨口道:“什麼話呀皇後娘娘?”
我輕輕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安屏站起來思索道:“娘娘,這話說得可真有道理,仔細琢磨,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依奴婢看,那裏丞相雖然可憐,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娘娘,您說經過了這件事以後,這李丞相失去了自己的小女兒李姝,會不會對李媛好一些呢?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了,隻是這時好像也不好辦,那李媛,似乎已經不領他的情了。”
“哼。”我冷冷笑道:“天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所以,李媛的所作所為,也僅僅隻是為了向自己的家人證實自己不比李姝差,最終目的,也隻不過是想換取父親以及家人更多的疼愛而已,所以說,這父女倆的心結,不難打開,關鍵是要看李丞相自己。”
“糟了!”安屏驚呼道:“要是萬一這李姝又要和李丞相聯手,那麼豈不是更加棘手了?著李媛可比李姝聰明得多,皇後娘娘,您說,這可怎麼辦?”
我歎了一口氣道:“該來的,總歸會來。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在李丞相還沉浸在喪子的悲痛時,盡快找到他的把柄,隻有這樣,皇上才能高枕無憂,而他李丞相的夢想,才會被一舉殲滅。”
安屏點點頭,而後湊近我道:“皇後娘娘,依奴婢之見,呆在皇宮裏,怕是找不出什麼證據吧?不如。。。”
安屏的話還沒有說完,我邊上了她一記爆栗道:“就你那點鬼心思孤還不知道了?找證據是假,出出去溜玩是真。”
安屏撅著揉了揉被我敲過的地方道:“奴婢哪裏有了。。。”
我道:“不過你說的辦法倒也不是不可行,反正孤在皇宮裏也無所事事,不如出去透透氣,這裏麵實在是太壓抑了,整天一幫女人鬥來鬥去,孤都快被煩死了。”
安屏笑著衝我俯身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而我卻在一旁皺起了眉頭,皇後出宮起碼也要得有借口,可是我該找什麼借口呢。。。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衝安屏道:“好了,先不收拾了,隨我一起去靖安殿找皇上,孤要去禪若庵靜思半個月。”
“禪若庵?”安屏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皇後娘娘怎麼忽然要去靜思?不是說。。。哦,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跟娘娘去,宮裏的瑣事太多,娘娘去靜一靜心也是應該的。”
我白了一眼安屏,幸虧她反應不算太遲鈍,否則肯定又少不了我‘獎賞’給她的一頓爆栗。
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出宮,身邊帶的隨從竟不少於數千人,這種大排場,倒是讓我真真的汗顏了一把,侍衛宮女隨從,兩匹高頭白馬勃係碩大銅鈴,紅頂金幔四角垂著串串風鈴的大轎子,哪裏是皇後娘娘去靜思的排場,完全是度假的的作風了。這下我這個皇後娘娘怕是不想出名也得出名了。
進了寺廟,二話不說關起房門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門外有侍衛把守,裏一重外一重的圍得滴水不露,炎煜琪美其名曰是保護我,可我覺得自己更像是進了囚籠,比在皇宮裏還要難受。
安屏的臉也變成了苦瓜臉,問我道:“皇後娘娘,這出是出來了,可是,我們怎麼個出去呢?”
我在屋裏喊道:“小安子、離裳、鴻雪。”
幾個宮人聽我叫喚,立馬開了門匍匐在我麵前。
我大聲道:“你們幾個聽好了,孤從今日起,閉關靜思,離裳和鴻雪便是孤的左右護法,小安子,你就負責送吃食,其他人一概不準進入我這房間,否則孤要了他的命。”
吆喝完我這才小聲對他們道:“待會兒你們倆換上孤和安屏的衣服,孤這次主要目的是奉皇上之命微服私訪,你們要是膽敢泄露半句,孤定讓皇上誅你們九族。”
幾個宮人一聽,立馬唯唯諾諾道:“皇後娘娘放心,奴才們打死了都不會泄露半句,皇後娘娘交代的事,奴才們一定會辦好。”
我這才放了心,連忙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尼姑裝,這才半掩著頭匆匆走了出去,門外的守衛就算有疑心怎麼會突然多了兩個尼姑,但也應當不會多想,因為在這庵裏就算是尼姑給我準備房間,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好不容易踏出了庵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掂了掂手裏的銀兩,先去客棧找了住處洗個澡換身衣服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