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璃緊緊的抿著唇，倨傲地揚起下巴，冷冷一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慕、容、晗？”
想要快步奔去的程淩哲，忽然僵在了那裏，眼裏，滿是震驚與痛惜。
難道，剛剛得到的幸福，就要離開了嗎……
霎時，血液倒流！
不！他不要如此！
程淩哲疾奔過去，拉住上官璃，他幾乎是半跪著，喃喃道：“小璃，璃兒，璃璃。不要離開本王，小璃……”
上官璃滿目憤恨，用力甩開他，疾步跑開了。
程淩哲，兀自在那裏僵著，渾身冷汗。
慕容晗眼裏動容，她擦幹眼淚，想要扶起程淩哲……
“程哥哥，上官璃不要你了，晗兒還要你……和晗兒回慕琬山莊好不好……”
程淩哲呆愣著，忽然，用力地推開慕容晗，跟著上官璃的腳步飛去！
慕容晗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咬緊嘴唇，已是淚眼模糊……
……
有人說，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那麼璃兒，你也要去了嗎？
……
程淩哲佇立在姝琉閣外，藍湘湘和紫紫怎麼勸，也無濟於事。而上官璃坐在姝琉閣內，南宮軼和香雪不吃不喝地費盡口舌，上官璃仍是木呆呆的。
上官璃也終於知曉一個對月長籲、一個迎風灑淚的感覺了。
一個字。
苦。
上官璃喉嚨發緊，環顧了四周，發現南宮軼和香雪已經走了，窗外也沒了聲息。
上官璃下榻，忽然發現身子輕飄飄的，沒有力氣了。
打開門，卻暮然一驚。
他……還沒走？！
程淩哲聽到響聲，抬起頭--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上官璃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沒有話說。
程淩哲苦澀一笑，道：“難道，我們真的就沒話說了嗎？”
刹那間，上官璃有了陌生的衝動。
程淩哲站起，蒼白一笑。
“璃兒，你真的真的以為，本王會喜歡慕容晗嗎？！你對哪個都好，為什麼偏對本王那麼殘忍？！”
殘忍嗎？
也許吧。
獨此一次，上官璃決定原諒別人。
“對不起……”
程淩哲，真的對不起。
程淩哲眼裏，放出舒然的笑光--“沒有必要，小璃，你知道先皇的琉妃嗎？那個，是我母妃。”
上官璃立馬被哽住，抬頭看著他。
“母妃很喜歡很喜歡我和皇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在我十四歲，就自己走了。小璃，你知道她是怎麼結果的嗎？”
上官璃戰栗一下子，搖了搖頭。
“她……她……她吃的是……她吃的是夢回香啊……”
上官璃猛地抬頭，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夢回香，夢回香。
夢回香是什麼？不要看它有美麗的名字，它會使人在狂亂中，說出自己內心的話，一炷香後，便會、
悄聲無息地死去！
上官璃歎口氣，道：“你餓了吧？我叫秋玨準備點東西。”
此時，程淩哲忽然叫住她：“璃璃，之前，你去哪兒了？”
上官璃眼裏光芒乍現：“你不相信我？”
程淩哲眼神一暗：“不是不相信你……你到底去了哪裏？”
上官璃轉過身來，惱怒的說：“你明明，是不信任我。既然你信任我，又何必深究？！好，我告訴你，我去了南宮府。這樣好了吧？！你滿意了吧？！”
程淩哲眼睛血紅，怒道：“你去了南宮軼那裏？”
上官璃挑了挑眉：“怎麼？不許？”
程淩哲有種想要掐死上官璃的衝動，這個死人！他問她去哪裏，還不是怕慕容家的人對她下手？！她怎麼這麼不體諒啊？！
上官璃心裏怨恨、委屈！
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叛逆的想法。
決絕的轉身，踏下白玉階。
啪--
瓷杯，在程淩哲的手中，已碎了一地卿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