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拂淺準備得差不多了,親自帶著柳詩畫到了沈湛天的住處。
沈湛天住在金陵的一家客棧裏,這客棧不大,所以不是那般的搶眼,一般人很難發現這普普通通的客棧裏居然住著赫赫有名的麒麟閣主。
到了客棧,柳詩畫按照梅拂淺所指定的位置來到了沈湛天的房間門口,還沒等敲門,房間的門便開了,從屋中走出一個青衣少年,頭戴冠玉,手握長劍,顯得神采奕奕,一看便是久在江湖上行走之人。
“請問姑娘為何會到此處?”青衣少年隻是將房門開了一個小縫,自己走出來之後便小心翼翼地隨手關上,柳詩畫根本沒有機會看到房中的情況。
柳詩畫躬身施禮,“勞煩公子通稟沈閣主,巡撫之女柳詩畫求見。”
“柳詩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青衣少年愣了片刻,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眼裏竟多了些驚訝,“師父說你會來,沒想到,你果然來了,跟我進來吧。”
柳詩畫隨著青衣少年進入房間之中,這屋中陳設甚至簡單,隻是普通的客房罷了,床,桌椅,一應俱全,卻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屋中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已經是年近花甲,可是看起來卻是精神矍鑠。柳詩畫簡單地掃了一眼,看這架勢,再看這氣質,想來這便是麒麟閣主沈湛天了。
沈湛天的身後站著一個白衣少年,和剛剛那個青衣少年一眼,頭戴冠玉,手持長劍,這一襲白衣倒讓人覺得他帶著幾分仙氣。
除了三個人,屋中再無他人,梅拂淺說的什麼護衛高手,柳詩畫卻是沒有見到蹤跡。
“見過沈閣主。”柳詩畫盈盈一拜,算是見禮,這倒不是什麼必備的禮節,隻是作為晚輩對長輩的一種尊敬罷了。
沈湛天上下打量柳詩畫一番,手撚胡子,笑道,“你就是柳詩畫?”
柳詩畫點頭,“正是詩畫。”
沈湛天滿意地點點頭,“藍家的後人果然與眾不同,沒想到你還真的有膽子來等我的門。”
這一句藍家的後人,說得柳詩畫心裏一驚,不必多說,看來沈湛天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既然被看破了,柳詩畫亦沒有必要為此辯解什麼,索性便由著沈湛天如何去說。
“詩畫聽說家父昨日赴沈閣主之約,不知沈閣主可曾見過家父?”雖然柳詩畫心裏明白一定是沈湛天對柳萬卿做了什麼才使得他失蹤的,但是剛一見麵,若是直接質問,顯然有些不合情理,而且沈湛天完全有矢口否認的可能,若是那樣,今日之行,便一無所獲。
沈湛天笑著答道,“見過,不僅見了,而且和柳大人相談甚歡呢。”
“哦?是嗎?可是聽家母說,家父至今未歸,敢問沈閣主是否知道家父的去向,亦或者在閑談之間,家父有透露過要去哪裏?”柳詩畫見沈湛天沒否認,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