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眾人依舊尋獲無果,時至戌亥之分,郭靖超若有所興的跑至望江樓來找秦臻,秦臻問是何事這樣亢奮,郭靖超道:“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先前秦兄口中所描述的那位錢公子有消息了,今兒店裏有朋友說在北邊的小山林邊見到那小書童模樣的孩兒,模樣年紀都相仿,且是與秦兄口音不差,說是在街邊乞討,明兒我隨你們去北邊瞧瞧,也不冤枉走多餘的路。”
眾人欣喜,秦臻回道:“那有勞靖超了,忙了一日,這會子還勞煩你跑一趟,實在是,好吧,我也不多說了,一切盡在心中。”
郭靖超道:“秦兄哪裏的話,豈不生分許多,聽說最近城內臥秀苑的戲台子搭得不錯,若是要謝我,等明兒找到你們要找的人,請我去臥秀苑看場戲如何?”
秦臻也樂享其成,高興的答應道:“好說好說,既然靖超好雅致,那我也就隨你雅致一回,也不枉你我一見如故之誼。”
郭靖超道:“那就如此說定了,這會子我就回了,紅玉還在等我回去講故事呢,這丫頭一日不聽故事,就吵個不停。”
秦臻應道:“嗯,回吧,路上小心,代我親親小公主。”
得到這個消息,眾人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而這晚,在紅葉鎮蕊珠苑的錢哲垣卻是徹夜難眠,床頭的燈火顫顫巍巍,像個老人般蹣跚柔弱,錢哲垣身置床上卻不知該躺或是該坐還是該下床走走,想到姐姐的遭遇,便是有多恨自己的父親,卻又因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終是進退兩難焦灼難熬,加上天氣煩躁,全身一時間布滿了大汗,興許也是暑熱難耐,再加上氣急入頭,整個人便暈乎乎的起來,但頭腦卻是不同尋常的清醒,想到這些年自己的父親雖是對自己疼愛有加,但也忘不了當年父親為了偷歡逼死娘親的事實,沒有娘的孩子就像是被遺棄的人兒一樣,正因為花融姐姐對自己猶如親姐姐般的疼愛,也猶如母親般的嗬護,才讓自己淒涼的內心有了不盡的溫暖,以至於讓自己認為這個世界上自己也是被賦予榮寵的,才平添有了活著的樂趣,但如今姐姐也被父親給逼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生命的意義和生存的希望,父親何嚐不是要把自己給逼死呢,想著想著,淚水便趟了出來,是那樣的痛快和酣暢淋漓,是一種釋放,也是一種內心的解脫,又想到秦臻、慕秋白等人的情誼,反而哭著哭著便倔強的笑了幾聲,這時也累了,起身想要倒杯水喝,一時全身力氣盡散,多有吃力,隻能慢慢的扶住床頭的案角,緩緩的站了起來,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掛在腰間的綠白月季香囊懸撞到床頭微弱的油燈,把油燈打落在了地上,錢哲垣慌張之餘竟腿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油燈落地,裏麵的燈油順著油燈井口不斷流出,觸及燈芯,忽地把整個蕊珠苑的茅草都燃著了起來,看著這烈火的吞噬,錢哲垣仿佛間還看到自己的生母在對自己招手,還看見姐姐花融在暖火中向自己微笑,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神往,也不斷的吸引著自己,錢哲垣瞬間揚起嘴角,欣然向自己愛的人敞開了懷抱,沒再流下一滴眼淚。
第二日,郭靖超帶著秦臻他們幾個來到北邊描述的小山林邊,一群人向四周尋覓開來,最後在離山林不遠的一處街角找到了田七,而田七見到秦臻和慕秋白等人,便撒腿就跑,幸好玲瓏腿腳利索,還是把田七逮住了,慕秋白問道:“田七,為何見到我們就跑,你家公子呢?”
田七看了看眾人,又低下頭來,眼淚刷刷的便下來了,說不出的委屈,哭訴道:“公子,公子,我也不知道去哪了,當初我家公子本來是打算回家的,但是走到此地他說餓了,就讓我去前頭買些幹糧過來,我當時也沒設防,便由他一人在此等候,可是等我買了幹糧回來之時,公子就已經不見了,隻看見在我們落腳的山林中的一顆樹底下留了些銀兩下來,想必是他拋下我自己出走了,後來我還在此地四處尋了個遍,可是還是沒尋到公子的下落,這樣我也不敢回去稟報,我怕老爺打死我,生來我也不會討生計,後來銀錢用完了,我隻好原地乞討了,這裏的情況就這樣子,還希望不要把我帶回去,否則老爺定饒不了我的。”
聽到田七這樣一席話,眾人又是一陣失落,繁重的挫敗感也重重的向他們包圍起來,膠著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把田七接回了望江樓先住下,然後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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