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真的隻練了兩個月嗎?”小楊老師的臉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小宇剛才的演奏雖然在技巧上還稍顯不足,有些生澀,但是在意境上可是超過自己太多了,她可是在音樂學院整整學了四年古簫啊!
“嗬嗬,我隻是運氣稍微好了些而已。”小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兩個美女此時的眼神實在是令他有些消受不起。
嚴老爺子捋著胡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過了好半響,嚴老爺子這才止住笑聲,對小宇道,“小宇,沒想到你進步這麼快,特別是你的意境,簡直是一日千裏,看來,在你的身上我倒是不用太操心了,憑你的資質,我敢保證,不出五年內就可以達到宗師境界,練那‘碧海潮生曲’了!”
說完,轉過頭對嚴雅兮道,“蘭蘭,現在我反而擔心你了,雖然你的資質也不差,但是和小宇比起來,還有一定的差距,如果要想和小宇同奏‘碧海潮生曲’,你可要努力了哦!”
“嗯!爺爺,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輸給小宇的!”嚴雅兮的眼中露出不服輸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小宇一眼,居然有一絲挑戰的意味在裏麵。
小宇有些苦笑不得,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對兒小兒女,嚴老爺子欣慰地笑了,他幾乎已經可以聽到,自己和老友譜寫的‘碧海潮生曲’在人民大會堂的大廳內悠然回響。
小楊老師望向小宇的眼神中,滿是羨慕和欣賞,她知道,‘碧海潮生曲’是老師心中永遠的痛,她曾經聽老師說過,如果此生不能看到這首曲子被完整地繼承下來,他死不瞑目。
做為老師唯一的一名記名弟子,自己為了完成老師的願望,日夜努力,可惜卻始終無法領悟最關鍵的簫魂,就在自己即將失去信心之際,是小宇的出現給老師帶來了希望,自己心裏也不由地替老師高興,同時身上也仿佛輕鬆了不少,自己終於可以不用背負這個重擔了。
對於小宇,她實在是有些看不透起來,在這個男孩子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他的歌聲是那麼的動人心弦,而簫聲卻令人如癡如醉,而他的寬闊的肩膀和堅實的後背好似一座大山,給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天晚上,他足足背著自己走了半個小時,卻沒有喊一聲累。
聽趙琳說,他還是今年高考的文科狀元,這麼優秀的一個男孩子,應該有不少女孩子追吧?
想到這裏,小楊老師不禁心中一跳,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自己比他可是足足大了四歲,看著眼前的嚴雅兮和小宇,小楊老師心中黯然一歎,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中午,幾人在嚴老爺子家一起吃了午飯。
李阿姨做的寧波菜很是地道,特別是臭冬瓜、龍頭烤和芋艿排骨湯這三道菜更是令小宇讚不絕口,李阿姨笑的合不攏嘴,連連給小宇夾菜。
小宇心中暗歎,中國的飲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到處都臥虎藏龍,別看李阿姨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保姆,做出來的菜卻著實令一些正規學校畢業的廚師都汗顏不已。
如此好的機會,小宇怎會錯過?連番請教之下,倒也從李阿姨口中得知了不少寧波菜的訣竅,廚藝居然漲了五個百分點。
席間,嚴老爺子喝了點黃酒,談興甚高,給小宇他們講了不少樂壇怪聞,小楊老師也把在學校裏,和學生的趣事和大家分享,和這一餐飯倒也吃得其樂融融。
吃完午飯,嚴雅兮和小楊老師幫李阿姨收拾桌子,小宇也想搭把手,卻被嚴老爺子叫到了二樓樂室中。
嚴老爺子讓小宇先坐下,自己從右側的書櫥中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本小冊子,拍掉了上麵的灰塵,交給小宇道,“小宇啊,這本簫譜是我當年和墨玉簫一起得到的,裏麵記載了一首奇怪的古曲,我雖然在古簫上浸淫了大半輩子,卻始終琢磨不透這本簫譜,上麵譜寫的曲子比一般簫曲要短一些,音域卻寬廣的多,憑我的能力根本無法演奏,所以我就把它一直放在書櫥,幾十年都沒有碰過它,幾乎都要把它忘了。”
“今天你吹的那首‘梅花三弄’的時候,我發現,你的音域好象比我還要寬,讓我一下子想到了這本簫譜,也許你能給這首古曲重新賦予生命,既然墨玉簫我已經傳給了你,就把這簫譜也給了你罷,希望你回去後有空多研究一下,這本簫譜好歹也是有年頭之物,雖然不一定是傳世名曲,不過,也許你可以從中受到些啟發。”
聽了嚴老爺子的話,小宇心頭一動,從他手中接過那本小冊子,發現果然是年代久遠之物,封麵早已泛黃,上麵寫著‘謫仙曲’三個字,筆劃鐵鉤銀劃,狂放不羈。
打開封麵,裏麵是一首七言絕句:
“瑤宮寂寞鎖千秋,
九天禦風隻影遊。
不如笑歸紅塵去,
共我飛花攜滿袖。”
小宇看了心中一動,這首詩狂放中透著寂寥,從前兩句中,小宇看到了一名絕代高手內心的寂寞和孤單,功名利祿,蓋世英名,神馬都是浮雲,千秋的寂寞深刻心底,萬歲的孤寂無人體會,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