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記憶(1 / 2)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事情是什麼的話,那麼一定會是道歉的話語,道歉,有什麼用呢?就像當一把刀狠狠的插入到一個人的心髒的時候,一切的一切,就已經來不及了。

司諾的手伸向裘堯,想要把裘堯扶起來,可是卻被裘堯躲開了。

司諾的表情變得慌亂起來,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語。

“對不起,裘堯,我,我……”說著,司諾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是他的錯,是他讓裘堯傷心了,在他身邊的人本來就不多,難得有裘堯這樣的,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他怎麼可以那樣對待裘堯呢?怎麼可以對著裘堯說出那樣的話呢?他真的是太混賬了。

“沒,沒事!”裘堯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剛剛從司諾的那句話中緩了過來,裘堯的臉上,仍舊是沒有褪去的蒼白,裘堯一把抓住了司諾揮向自己的手,“沒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對不起,我……”司諾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沒有辦法收回的,他能怎麼辦?他可以怎麼辦?

裘堯的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你就這樣,一直看著,不扶我起來嗎?”

司諾頓了一下,趕緊伸手去扶裘堯。

裘堯剛開始的時候,閃開的動作並不是因為生氣,不讓司諾去扶起來他,而是害怕司諾碰到自己的傷口,發現自己受傷了的情況。

的確司諾的話出口的那一瞬間,他真的很受傷,他是真的在乎司諾,所以才會用逼他的方法,讓他說出自己心裏想著的東西,隻是剛極必折,自己把他逼得太緊了,他反而會說出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話,所以裘堯的心裏並沒有怎麼生氣,相反的,他的心裏,真的十分的心疼司諾,原來司諾這些年,都是這樣子一個人,硬生生的挺過來的。

司諾的鼻尖有些癢,它似乎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的味道,甜甜的,腥腥的,聞著讓人有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裘堯,你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嗎?”

“血腥味兒?怎麼會呢!”裘堯朝司諾擺擺手,“隻怕是你的鼻子出了問題吧!”

是嗎?司諾的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你知道的事情,說說吧,說出來,或許就好了。”裘堯慢慢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就掙脫了司諾握著她的手臂的手。

司諾雖然有些疑惑裘堯的行為,可是畢竟這不是重點,所以司諾將重心放回到了他們的對話當中。

當一個人歇斯底裏的瘋狂之後,一切的不平靜都會歸於平靜,就像是火山噴發後的地獄,什麼都沒有,那片大地上,隻留下一層薄薄的火山灰,安靜的,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和痕跡。

靜下心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是真的無法想開的,畢竟有些事情,過去了,也就是過去了。

“有時候,我懷疑,或許我並不是我的母親親生的孩子,或許,我隻是一個撿來的,或者是父親和所謂的情婦生的孩子吧!”司諾的臉上滿是落寞,一向驕傲的他,這是第一次,掀開了光亮的外袍,將自己的醜陋,暴露在這片陽光之下,所幸,眼前的人是裘堯,自己的脆弱在他的麵前暴露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裘堯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和做什麼,隻是靜靜的傾聽著,或許此時的他,在司諾的麵前,最好的形象,也不過是一個傾聽者。

司諾的眼中滿是憂傷,但所幸,那種憂傷,並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絕望。

“從未記事兒起,她就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不,或許說,她都不會讓我去見她。她的身上,一直都逸散著一種刻骨銘心的恨意,那種恨讓人難以想象。”

沒有一個孩子,在小的時候是不會粘著他的母親的,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母親可以說是他們生命中的全部,是他們的安全感的來源。生命緊緊相連的氣息還沒有散去。

司諾小的時候,就很聰明,可是孩子,終究也隻是一個孩子,即使再聰明,他也渴望著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愛。

隻是他從冷綺月的身上,感到的從來都不是母愛,而是一種深深的厭棄。

司家和冷家,在他剛剛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分成了兩個家,司靖宇不再回到那個家裏,而冷綺月也是絕對不允許姓司的人,踏進他的門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