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寧的睫毛抖了抖,並沒有說話。
“好了,回去吧。”南宮淩拿下放在伍寧肩頭的那隻手,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可惜,“那孩子終究是找不到了。”
南宮淩看著伍寧離去的背影,目光變得晦暗起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無病一身輕,裘堯看一眼活蹦亂跳的黑仔,伸個懶腰,他感覺自己今天的精神真的是倍兒棒。
眯著剛剛睡醒的眼睛,看一眼刺眼的陽光,裘堯心裏劃過一絲不秒的預感,我去,今天好像是周一,不會又遲了吧!
不得不說,於灝幫他開的,真的都是良心藥放心造,那感冒膠囊的作用直趕上蒙汗藥了,隻兩顆,自己居然就蒙頭睡到了天大亮。
套上衣服,一把抓起旁邊的鬧鍾,高高的揚起手,還是將鬧鍾放下了,輕輕的拍了拍它,“你他媽叫兩聲啊!天天坑老子。”
其實裘堯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酸溜溜的看著鬧鍾,果然,無可替代,才是王道,即使再沒用,也沒人敢對它動手。
惡狠狠的斜一眼鬧鍾,“你他媽下次注意點,再當啞炮,老子削你!”
“叮……”的一聲響,裘堯嚇得連退兩步。
“我去,你行,我給你跪了!”
說完,裘堯挎上書包,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俗話說的好,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不怕破裏摔,反正遲十分鍾和遲半小時都是一個樣兒,終究是躲不過一個罰字。
被批評慣的某隻就那麼晃晃悠悠的,嘴裏哼著小調兒,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裘堯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子,胖滾滾的石子朝前滾了幾下,被前方的一隻腳踩住了。
裘堯撇著嘴,拽拽的抬起頭,隻是陽光略曬眼,霸氣的挑眉讓裘堯變成的猴哥的望天。
用一隻手遮在額間,向前麵的方向看一眼,校服穿的端端正正的司諾站在他的前麵,腳下踩著那顆石子,勾唇,向自己笑了笑,那笑很溫暖,竟然比陽光還要耀眼。
老子出現幻覺了?司諾居然會笑,而且對我笑?
裘堯用手揉揉眼睛,果然是自己出現了幻覺,這家夥就一尊冰雕,怎麼會笑得那麼溫暖的?
那一抹笑多好!像是能夠包容自己的所有,就像小時候喝的酸酸乳,酸酸的,甜甜的。
裘堯歎口氣,看來病還是沒有好,今晚再來兩粒?
不過那抹錯覺,還是讓裘堯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就像是被猛地蟄了一口,說話的口氣也不由得有些衝,“你在這裏幹什麼?”
其實話一出口,裘堯就後悔了,他朝司諾發什麼脾氣,和人家有什麼關係,人家還那麼幫自己。
裘堯的嘴張張,道歉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有那麼一些人,他們就像是孤獨的獨角獸,用尖利的獨角,守護著自己最後一寸的安定。
他們自閉孤獨,敏感而又矛盾。他們渴望他人的靠近,卻又排斥著他們的靠近。
他們習慣用尖銳的利角來嚇退那些試圖靠近他們的人,但他們卻是最善良的那一類人。
即使錯了,他們心裏知道了,卻也不願意當麵承認,因為,他們就像是鬧著別扭的小孩子,習慣用倔強來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而此時的司諾,似乎就是將裘堯看成了這樣一個孩子。
目光淡淡的看向裘堯,聲音平靜的毫無波瀾,“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