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犯王辰,因賄賂考官,謀害當今狀元,今判斬首之刑!”
菜市街口,烈陽當頭,一個蓬頭垢麵目光渙散的青年,半跪在行邢台上。
“這就是那個賄賂考官謀害當朝狀元的奸人?”
“可不是嘛!據說這姓王的平日裏看著挺老實的,居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聽到台下人群中的各種議論,行邢台上,王辰渙散的眼神中夾雜著滔天的怒火和恨意,被鎖住的雙手,由於用力過度,與邢鎖接觸的部位,都已血肉模糊,隱見白骨。而監審官則是表情一緩,然後中氣十足的扔出一塊令牌,大聲道:“時辰已到,開始行邢!”
劊子手吞入一口烈酒噴於鬼頭刀上,輪起大刀,手起刀落,血濺白綾,人頭落地,隻是所有人都沒注意,在王辰人頭落地的刹那,星空中,竟隱隱約約出現了八顆與太陽相似的星辰,仔細去看,這八顆星辰和和其太陽赫然組成了一個大字!
“九!”
“啊!!!”王辰一聲驚呼,猛的睜開眼睛,盯著頭頂的木梁,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可以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被打濕了。
“小辰!你醒了?太好了,要是你在醒不過來,我就要去向官府請罪了。”旁邊,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頭這時候從瞌睡中驚醒了過來,急忙上前探問,聽的出來,他語氣裏帶著一絲激動和欣喜,如果仔細看,還可以看到他那一雙枯燥的大手似乎在微微顫抖。
“我……我……不是被斬首了嗎?”王辰愣了半響,突然發瘋一樣從床鋪上跳起來,伸手摸著脖子和腦袋。
看到王辰這番模樣,那老頭證在了床邊,一時不知所故。
由於王辰剛剛清醒,沒注意床邊的麻衣老頭,而是將有些混亂的腦袋冷靜下來,這時候他確定自己還活著,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因為參加科考,金榜題名,而後被人陷害,以莫須有的罪名定了罪,竟然是惹的皇帝動怒,下令定自己斬首之刑。
當時脖子上那疼痛都記憶猶新,那種情況下,自己又如何能活?
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證在床邊的麻衣老頭。王辰隻覺得眼熟,又看了一眼,他立刻是雙目瞪圓,心中疑惑叢生,暗道這不是自己年少時的房鄰秦老嗎?他怎麼變年輕了?可自己分明記得,在離開此地去京城參加科考時,秦老就已經七老八十了。
又仔細看了看秦老,他此刻不過六十歲年紀。王辰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頭立刻冒出一個念頭,然後出言問道:“你真是秦老?”
“小辰,我是秦老啊,你連我都不記得了?怎麼會這樣,隻不過是從樹上掉到湖裏,怎麼會連人都認不得了。”秦老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掉到湖裏?”王辰一聽,當即回憶起自己在十五歲時的一幕,當時自己的確是掉入到七柳湖當中,但並非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而是有人將自己推入河中的。
王辰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早早的就將秦老家的水牛送到了湖邊一帶的綠草坪上,而自己則是在一棵楊柳樹上看書,那天古一也非常奇怪,在鄉裏麵古一家算是生活富裕,卻陪著王辰來七柳湖讀書,由於王辰和古一關係很好,所以非常信任古一,結果對方趁自己不備,竟突然將自己推下柳樹,掉入了湖中,當時因為喝水過多,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差一點丟了小命。
也是那一次,古一冒名頂替自己,拜入雲山雲道宗,從此飛黃騰達,踏入修士之途。
難道自己非但沒死,而且還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少年時期?
王辰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無比,並非做夢,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一陣狂喜,先是大笑幾聲,隨後嚎啕大哭,最後變成了失落。
秦老在一旁皺著眉頭,心裏發愁,暗道小辰這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果然是出問題了。
將前世那種鬱悶發泄完,王辰才止啼沉思,不管是還陽重生還是黃粱一夢,既然可以重走人生路,那就要走出一個不一樣的路來,再不可重蹈覆轍。
現王辰又恢複正常,而且比以前還要一本正經起來,秦老這才鬆了口氣。
冷靜下來,在其又仔細回憶這件事情前後因果的情況下,讓王辰更加確定現在是什麼時候,掉入湖中就是發生在昨天,而自己此刻就是在古一的家中。
說到這古一,王辰是恨得牙癢癢,古一的父親古寒和自己的父親王吟當年關係莫逆,兩家人也是經常走動,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也沒想到古一和古寒都是心懷叵測的小人。
此事還要從十年前的一件事說起,王辰的父親王吟在十年前遊曆時,機緣巧合之下曾經救過一個人,而那人竟是當時仙門之一雲道宗的弟子。
雲道宗是正統仙門之一,修的是長生之仙,那是出過仙人的大宗門,距今已經傳承數千年,這世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入雲道宗,修長生之法,踏上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