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環哥兒是個重情誼的,對咱們來說,這是好事。要是跟的是性子涼薄的主子,才傷人心呢。”紅綃也為自己的狹隘感到後悔,不應該隨便猜疑賈環,客觀地講是自己不對在先,作為奴婢自己不遵主命讓誰來說都是自己不守本分。
賈環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好了。
紅盼聽言也微微點頭。
紅綃又休息了四五天終於覺得好了,自己覺得又回到這世上似得,連一個普通的感冒發燒都這麼折騰,在沒有特效藥的現在,紅綃隻願自己以後少生病,不然真得太折磨人了。
“哎呦終於回來了,還以為要一直做副小姐呢,整天讓人送飯也不知道有沒有那福氣享,要是不小心折了歲數就不好了。”綠茵原來就和紅綃有怨,本來一向自視甚高,容貌能力皆有,在王夫人院裏當不上一等的大丫頭是她資曆淺。
當年王夫人要把她派給賈環是滿心不願意,認為那樣是虧身份的是,誰知賈環後來取了功名也有個主子樣了,王夫人又將綠茵和彩雲他們給賈環,本來以為這些年熬過來了,誰知道還有個紅綃在這擋著。
綠茵是不服紅綃的沒樣貌又是個溫吞性子,沒一點本事,卻掌管這賈環屋裏的銀錢大事,隻用在書房伺候,十分得環三爺看重。綠茵隻是感歎自己運氣不好,總是失了先機。紅綃幾次請假,綠茵是想在環三爺麵前好好表現,畢竟自己是太太要派給環三爺的第一個丫頭。
誰知就算紅綃幾天不來環三爺還是惦記著,每天詢問,好好養著還有人送茶送水,要是彩雲這樣就罷了,為什麼是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紅綃,不就是在這裏多待了幾年嗎,再多些時間等環三爺知事了自己肯定能取代她的。綠茵暗想。
紅綃時常聽綠茵說些夾槍夾棒的話習慣了也沒放在心上,就去賈環的書房整理。
賈環晚上回來的時候終於看見紅綃才放心下來。“怎麼瘦了,你要吃什麼我明天回來買給你吃,病了一場要好好補一補。”
紅綃摸摸臉,難道生病還有這好處,“不用帶了,府裏吃的還不夠好。還是吃飯要緊,我也不愛吃那些零嘴。”
紅綃接過賈環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想了想還是問道:“你跟老爺說想去金陵了麼?”
自從紅綃生病以後賈環就沒想過這事了,“沒有,既然你不想去,咱們就在府裏待著吧。現在考試又不考庶務在外在家都一樣。你才好就不要想東想西的,隻要你好好的我怎麼也學得進去。”
紅綃也是參加過大考的,甚至漫舟題海的苦悶,現在考的又是八股文,肯定無趣得多,要是換個賈環喜歡的環境多少總有好處的,“你想去就去,你以後是要做官的還能隻待在家不成?我們隻是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不在身邊你可能暫時不習慣,過一陣子就好了。還是去金陵吧,多看看多聽聽才好。”
賈環聽她說不想和他待一起就心煩,可是看她病剛好怎麼忍心說重話:“我是真得不想去了,明年就去考時間也不多了,我還是在家專心讀書還能省些時間。你不要再勸我了,吃飯了沒?”
紅綃不知道賈環幾天中就又變了想法,她也不該多說,就沒再勸。
養了兩三個月根兒的胳膊終於長好了,這天過來瞧紅綃:“姐,你別看了,真得長好了。我來看你就是想走動走到這一陣子,真把我憋壞了。”
紅綃看根兒越發孩子氣知道是掌櫃的和他的朋友們的緣故,“那以後就好好幹活。不過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幸虧這次隻是傷了胳膊。我就你一個弟弟,你要是在遇見這些事就先想想我,我還在別人家當奴婢呢,還等著等你長大了,把我贖出去。”
原本開心的根兒默然不語半晌才點頭答應。
這日紅綃路過趙姨娘屋子見喜兒就在門口還四處張望,紅綃還奇怪以為有什麼事,去走上去問問。
“喜兒,再做什麼呢。”
喜兒下了一跳,一看是紅綃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就是姨娘沒事,我在這裏坐坐。你沒有什麼事就去忙吧,姨娘在休息呢,小心吵到。”
紅綃一看趙姨娘的屋子緊緊關著,再看喜兒的樣子明顯不對勁,也沒多說:“那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喜兒看紅綃走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紅綃本不是多事的人可是要是趙姨娘有什麼事肯定會牽扯到賈環,於是紅綃就走到拐角處等著,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等了一會什麼也沒發生,還是隻有喜兒守在門跟前,紅綃也怕被人看見,準備要走了。誰知這時候趙姨娘的房門終於開了,趙姨娘鬼鬼祟祟地打開門,她後麵又有一個人出來,紅綃離得遠隻看見像是個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