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他攥緊了右手裏的戒指,掌心裏濡濕的液體滴落,傳來刺痛感,他沒有看,也沒有管,寧願傷口更大更疼,也許那樣便可以忽略她漠然離開帶來的悲哀。

李老板在包廂外探了幾回,他一直背著門站著,沒有任何動靜,隻是站著,沒有人看得見他此刻的表情。

也不知究竟站了多久,暮色四起的時候,他終於轉過身來,掌心裏血跡斑斑,一直擱在手裏的戒指上也沾了血跡,他將戒指擦幹淨,注視了許久,放入了口袋。

回到林宅的時候已是半夜,宅子外留了壁燈,他將車停好,臉色頹唐的上了樓,進了臥室,在窗前站了許久,掏出了戒指,扔了下去。

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兩個人再也沒有聯係,家裏人也察覺不對勁,奶奶問了一幸,一幸隻是搖頭,卻不願多說。

兩個老人家通了電話,猜測是因為先前的吵架兩個人尚未和好,便私底下約了時間準備當一下和事老。

吃過午飯,奶奶和一幸說出去買東西,坐了出租車,才知是去林宅,她不願去,也不敢去,卻不知怎麼解釋,隻囁嚅著說了一句:“算了。”奶奶聽罷有些生氣,連語氣裏也帶了些許責備。

進了林宅,她隻想著快點回去,還有什麼好談的,上次她把戒指還給了他,即使她留著,那枚戒指於自己而言,總有一天也會變得毫無意義。

林奶奶說他在樓上,兩個人老人家催促著一幸上去,她真的不願,害怕聽到那些話。躊躇了許久才上了樓,書房門未關,他正背著她站著,定定的看著窗外。

她轉身想離開,他出了聲:“進來吧。”

書房的魚缸不見了,那麼醒目的大魚缸,以前養著他送的兩條小金魚,如今消失的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她垂著頭不說話,他轉過身來,隔了許久,才慢聲道:“訂婚的事情,算了吧。”他的表情很平靜,眼眸暗黑,深不見底,從頭到尾,便是自己迫著她,沒有考慮過她到底愛不愛,既然她一直忘不了,放不下,他除了放棄,還能怎麼樣。

一幸怔在原地無法動彈,還戒指的時候便想過這樣的結果,安慰了自己那麼多天,還以為自己可以承受,隻是沒有想到,聽他說出來,竟還是那樣的痛不欲生。

“你別管,剩下的事情我來說。”他不去看她,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他下了樓,不一會兒客廳便傳來林奶奶的聲音,她還站在書房,沒有力氣邁開一個步子,聽不清下麵在說些什麼,隻隱約感覺到話裏夾雜的怒氣。

咬著唇下樓梯,剛走了一步,眼前一黑,整個人從樓梯上栽了下去。

林子衍下了樓,和兩個老人解釋,兩個老人聽罷氣得說不出話來,隻連著歎氣。

忽然聽見吳阿姨一聲尖叫,回頭才看見她整個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他連著幾步跑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在他懷裏閉著眼睛,抓緊了他的衣擺,睜開眼的時候突然落了眼淚,遇上他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將手鬆了開來。

幾個人都在擔心,不知摔在了哪裏,他想去檢查,她的眼神空空洞洞,從他的身上移向別處。他抱著她的雙手突然失了所有的力氣,將她放在沙發上,不去看她,兩個老人走過去,焦急地詢問跌在哪裏。

她搖搖頭,又哭了起來,沒有聲音,他站在後方,看著她的眼淚砸下來,攥緊了拳頭,胸膛隱隱起伏,最終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鬆開自己的拳頭。

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手臂上擦傷了一塊,泛著血絲,吳阿姨拿了酒精棉給她消毒擦藥,她埋著頭,有些發絲撒了下來,遮住了臉。

這是第一次,奶奶如此責備他。

“子衍,訂婚的事情,不是說解就解的,吵架賭氣是常事,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拿訂婚的事情來玩笑。”

一幸奶奶也生了氣:“一幸,有什麼事情好好說,訂婚是大事,怎麼可以說不定就不定了。”

吳阿姨一邊給一幸上藥,一邊也勸著:“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賭氣也不是這樣的……”

她的眼淚落得更凶,不說話也不抬頭……

他突然覺得兵敗如山倒,打了幾年的仗,最後還是以失敗收了尾,也許從一開始,她便不是心甘情願的和自己在一起。

他任著兩個老人一輪一輪的勸說教訓,不發一語,等她們停了下來,看著她沒什麼大礙,才拿了車鑰匙,轉身離開。

ok,明天那章不會太虐了,但是很狗血,馬上要完結了,嘎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