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問話,玉清也沒有辦法將江雯雯送出去了,隻能請進了房中,一邊對著玉一琢解釋道:“師傅,這位是太子的朋友。”
看著眼前眉目冷戾的老人,江雯雯一僵。
醫學界的泰鬥人物,連三國的皇帝都要給些顏麵,醫術高超,無人能及,卻並沒有長一張善容。
這樣子,很是凶狠。
“見過堂主。”江雯雯再怎麼說也是玄元門莊主江恒的女兒,雖然看著柔弱,什麼風浪都見過。
而且當年的玄元門可以與玉仁堂一較高下。
此時的江雯雯倒是麵色平淡無波。
從容淡定。
讓玉一琢有幾分欣賞:“你是……江恒的女兒。”
“原來堂主識得家父,正是。”江雯雯有些不喜玉一琢,低垂了眉眼。
“江恒一世英明,卻毀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裏。”玉一琢歎息一聲,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要殺老夫這外孫的可是你的師兄?”
這一問,讓玉清一僵,正要開口解釋,江雯雯卻點了點頭:“的確是小女的師兄,不過,師兄也是一時糊塗。”
“據老夫所知,你這師兄可不是一時糊塗。”玉一琢眉眼一厲,眸中寒光點點。
讓人不寒而栗。
不怒自威,帶著戾氣。
“師傅,昨天弟子與雯雯姑娘在一處,她並不知情。”玉清最了解自己的師傅,此時還是解釋了一句。
“不知情不是理由。”玉一琢卻擺了擺手:“剛好,她師兄傷我外孫,我就殺了她來報仇。”
“咳咳咳……”這時顏盛卻劇烈的咳了幾聲,用盡全力的說道:“外祖父,不可!”
“顏盛,你醒了!”玉一琢忙扭頭看向床上的顏盛,見他一雙眼睛正癡癡的看著江雯雯,下意識的握了一下拳頭,當年他的女兒玉珍也是如此,隻一眼,便認定了蘇代城。
隻可惜,蘇代城卻心有所屬,從不肯正眼看玉珍。
甚至他這個師傅用身份來壓製,也沒讓蘇代城妥協。
最後,蘇代城還是娶了玉仁堂同一代的弟子玉籬。
他一怒之下,將這兩人逐出了師門。
到現在,玉一琢也不後悔。
“雯雯姑娘,你……來了!”顏盛卻不看玉一琢,而是側著頭,一臉渴盼的看著江雯雯:“你終於來了!”
那日他在玄元門山下被屬下強行帶走,接到竽笙被擒的消息後,就絕望了。
因為他知道,江雯雯不會再回到自己身邊了。
沒想到,此時,又看到了江雯雯。
江雯雯忙走到床邊,一瞬間淚如雨下。
她在見到顏盛時瞬間就覺得委屈了。
顏盛傷的很重,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連唇瓣都是蒼白的,此時卻費力的抬起手臂,想要給江雯雯擦眼淚。
看到這一幕,玉清也有些懵。
看來,自己多慮了。
江雯雯與顏盛關係匪淺。
聳了聳肩膀,搖了搖扇子:“師傅,我有些話要與你說。”
他覺得,江雯雯與顏盛在一起,也挺好的。
像玄遲那種混蛋,就該讓蘇珞綰去收拾。
想到玄遲,玉清就很惱火。
他本來想好好教訓玄遲一番的,可沒想到,自己的武功遠在玄遲之下。
怪不得,當年江恒十分得意玄遲這個弟子,讚不絕口。
從來了這大齊,玉清就沒有順心過。
玉一琢見顏盛如此在意江雯雯,狠狠擰了眉頭,有了女兒的前車之鑒,他現在倒是很看的開,而且,隻要顏盛喜歡,不管什麼身份,不管過去如何,他都會用上強的手段來成全顏盛的。
就算玄遲要殺顏盛,就算江雯雯是玄遲的師妹,他也要將江雯雯留下。
“蘇代城的女兒在皇城。”玉清收了扇子,對玉一琢畢恭畢敬。
“那個孽徒!”玉一琢咬牙說著:“當年就不該留他。”
如果玉珍還活著,玉一琢不會如此氣憤。
現在他的寶貝女兒鬱鬱而終了,他就更恨蘇代城夫婦了。
隨即又冷哼一聲:“那個孽徒的女兒不是一個草包嗎?她來這裏做什麼?”
“師傅,傳言有誤。”玉清正了正臉色:“蘇代城的女兒不僅醫術非凡,還懂得銀針探穴術,實屬難得的人才,弟子都自愧不如。”
“是玉城教出來的?”玉一琢對醫術高超之人,都會有一顆敬畏的心,聽到玉清如此說,他的心裏又有些矛盾了,其實蘇代城也是他的得意門徒,不出意外,當年他是準備將玉仁堂交給蘇代城掌管的。
事事難料。
玉清點頭:“的確是。”
“那……她便也是玉仁堂的弟子了。”玉一琢沉聲說著:“玉城將玉仁堂的醫術傳給了她,她就得認玉仁堂的門!”
這正是玉清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