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寒錚哼了一聲,帶了幾分嘲諷:“你知道玄遲是什麼人嗎?”
他要從玄遲手裏救人,都得費些周章。
上官存一介書生,就算家世顯赫,地位非凡,也不過是一個書生。
“自然知道。”上官存也眯了眸子,他溫潤的五官下有著透骨的鋒芒,更有著陰森的冷意。
他一直很低調,不想惹是非。
可為了蘇珞綰,他不怕得罪天下人。
“那你打算怎麼救?你知道她人現在在哪裏嗎?”寒錚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努力忽略掉心口的不適,蘇珞綰要嫁給上官存,這件事,還真的讓他震驚了。
隨即也想到,這一路從皇城到靖南,兩人一直都是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的樣子。
自己當時就覺得礙眼。
現在想想,更覺得,不爽。
他突然覺得上官存的眼光太差了。
竟然要娶蘇珞綰。
娶回府上日日被懟到懷疑人生。
一邊想著,就搖了搖頭。
上官存也搖頭:“不知。”
“那你知道,為什麼蘇珞綰要與玄遲一起離開嗎?”寒錚又問了一句,有些咄咄逼人。
可上官存的氣勢,一點也不輸寒錚。
即使一身白衣,五官溫潤,那樣一站,就讓人臣服。
當然,寒錚的氣場是霸道強橫的,上官存則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高在上。
這兩個人,一個黑衣,一個白衣,一個五官硬朗,一個五官柔和,卻是四目相對,迸出來的是電閃雷鳴。
也讓青代和青鳶為之一愣。
這上官存不愧是上官一族未來的家主。
這氣場也是無人能敵的。
上官存的眉頭還是擰了一下:“珞綰……與他離開?”
他隻以為是玄遲又來將人劫走了。
“哼,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人的關係。”青代覺得這樣的上官存讓他很有壓力,再想到寒錚與蘇珞綰糾纏了這麼久,卻要嫁給上官存,心裏就不痛快,此時有意開口說道:“他們二人早就在一起了呢。”
上官存沒有說話,隻是側頭看了一眼青代。
“怎麼?不信?”青代被他沒什麼情緒起伏的一眼看的發毛,有些惱火的說道:“這可是玄遲身邊的人說的,而且她也離不開玄遲。”
“我相信珞綰。”上官存的麵上看不到一點傷心絕望和震驚,隻是淡淡的說著。
他完全相信蘇珞綰。
就算這一切是真的,他也相信蘇珞綰是有苦衷的。
他也見證了蘇珞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艱難。
寒錚也是一愣,他其實想要阻止青代說出來的,他是與蘇珞綰八字不合,是喜歡整蠱她,不讓她好過,更喜歡看到她吃癟的樣子,可他不想這樣說蘇珞綰。
在他心裏,蘇珞綰是個好姑娘。
可他萬萬沒想到,上官存會不在意。
一邊抿了唇,輕輕哼了一聲:“上官公子,對蘇珞綰,還真是一往情深。”
又眯了一下眸子:“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吧。”
上官存也不解釋,隻是反問了一句:“珞綰為什麼要離開?”
他在蘇珞綰還戴著麵紗,畫著假疤痕的時候,他就一再求娶。
他喜歡的,隻是蘇珞綰這個人,與其它都無關。
“姐姐中了蠱毒,隻有玄遲的血能解蠱,每個月都要毒發一次。”青鳶心裏五味雜全,她又希望蘇珞綰離開寒錚,又希望她留在寒錚身邊。
所以,她對上官存也是矛盾的。
更是將真相告訴他。
“這蠱毒是玄遲給她種的。”上官存的眸色顯出幾分陰冷,白衣長衫,如芝蘭玉樹的上官存生起氣來,也讓人畏懼。
青鳶點了點頭。
這是蘇珞綰離開後,寒錚告訴青代和青鳶的。
更是吩咐青代派人跟著玄遲和蘇珞綰。
他當初收了蘇珞綰的畫,答應一年內保護她。
他自然是要做到的。
不管有多難,都必須得做到。
上官存也眯了眸子,看向寒錚:“靖南王有何打算?”
他自然知道蘇珞綰與寒錚之間的約定。
寒錚也看向他,他有意讓上官存回來,是不想他插手江南的事,所以,此時,他也要想辦法拖住上官存,淡淡開口:“我已經派人盯著他們了,不過現在,就算蘇珞綰要回來,我們也不能讓她回來,我和你的出發點是一樣的,不能讓她死了。”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
他隻是保護蘇珞綰的,其它的,不必考慮太多。
因為現在上官存能名正言順的代表蘇珞綰的立場了。
讓寒錚心裏自嘲了一下,他竟不知道,這兩個人互許終身了。
抬手拍了拍心口,讓心跳可以正常一些,也讓自己看上去如平常一樣:“明日一過,就能知道玄遲有沒有給她解毒,我們再出手救人也不遲。”
上官存閉了一下眸子,這樣的事實,也有些打擊他。
原來事情如此複雜。
“公子!”焚淨有些擔心上官存,江南那邊的事情,已經耽擱了,可蘇珞綰這樣的情況,似乎也無法解決。
“其實,本王覺得,你可能娶不到她了。”寒錚突然就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要換作本王是蘇珞綰,為了活著,嫁給玄遲是最好的選擇。”
換來上官存一個惡狠狠的白眼:“我一定會想辦法解她體內的蠱毒。”
“你還不知道這是什麼蠱毒吧。”寒錚挑著眉頭,扯了扯嘴角:“這是玄元門的門主江恒研究出來的蠱毒,天下無人能解。”
他在蘇珞綰一臉無奈的與玄遲離開後,也立即調查了此事。
不為別的,因為他也中蠱了。
不過,查出來的結果,也讓他萬分失望。
心頭也是耿耿於懷。
“江恒,當年死在你劍下的江恒?”上官存甚至無法保持住他良好的教養,此時走到床邊,瞪著寒錚,就差動手了。
隻是他不習慣與你動手。
寒錚看著他,點了點頭。
“不過他還有一個女兒活著,就是不知道懂不懂得解蠱之術。”寒錚說的那麼隨意,似乎對眼下的事,不怎麼在意。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江雯雯,就是上一次玄遲帶走的那個姑娘,蘇珞綰給她醫好了雙腿,她姓江,那她應該就是江恒的女兒。”
上官存轉身就走:“我去找珞綰。”
“上官公子要三思。”寒錚聳了聳肩膀,有上官存開路,他倒不必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