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父母的催促電話後,閻夜霆又在國內拖延了幾天,可眼看著新年逐漸到來,他和劉萌萌的關係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依舊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如何才能化解自己給她的傷痛。
在國內蹉跎了幾天,閻夜霆最終還是在新年即將到來之際,獨自踏上去美國路程,可一顆心卻從來沒有離開糧城一分一秒,因為這裏有著他真正所愛的人。
自從那天晚上閻夜霆離開後,他就在沒去過劉萌萌家,而這卻並不代表她可以平靜下去,她努力隱瞞的一切,最終還是在第二天早上揭開,而她們家也因此陷入了死寂,四處都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早上,劉萌萌醒來時,邢慧已經做了早餐,雖然她沒有什麼胃口,但還是強迫自己隨意吃了一些,而這時,她媽媽卻身著一身黑色套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到劉萌萌神色如常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邢慧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很怕劉萌萌會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內,怕她一直不吃不喝,但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她的女兒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脆弱。
“媽,你這是要去哪兒,怎麼還穿一身黑呢。”
起身來到客廳中,一邊看著邢慧收拾東西,一邊好奇的問著,劉萌萌並不認為她媽穿一身黑是打算去約會,而今天又是正常坐班時間,而她卻留在了家裏,明顯是有事請了假。
“哦!媽都忘了跟你說了,今天是你黃伯伯和姍姍的葬禮,我要早點過去幫忙,你要是沒事,也和我一起去吧,畢竟大家認識幾十年了,在這種時候該幫的還是要幫的。”
聽著邢慧絮絮叨叨的話語,劉萌萌的臉色瞬間大變,垂落的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一張小臉充滿無盡的恨意,有陰又冷。
“媽,你不要去。”
“你這孩子,人家都通知咱們了,怎麼能不去呢。”
背對著劉萌萌,邢慧有條有理的將手機、車鑰匙,以及其他東西往包裏裝著,嘴裏忍不住說教著,可卻沒有注意到劉萌萌已經大變的臉色,整理東西便向餐廳走去,然後開始收拾餐桌。
“萌萌啊!雖然你黃伯伯他們以前是待我們不好,但現在人都死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在計較那麼多,你也別再記恨他們,咱們可不能讓人看笑話,說咱們小氣,你要是不願意去,就別去了,媽一個人去就行...”
邢慧一邊將兩人吃剩下的早餐處理掉,整理著餐桌和碗筷,一邊說著以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言語中盡是對黃珊珊父女的同情原諒,並且還督促劉萌萌也放下,可是她卻忽略女兒現在的神色,忽略的她的反常態度。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媽,你也別去,他們死有餘辜,不值得同情。”
“你這孩子...萌萌,你沒事吧!”
聽到劉萌萌這麼說,邢慧又忍不住想要說教嗎,可當她收拾好東西走出餐廳,對上劉萌萌的臉龐,說教的話語立刻就要卡在喉嚨中,立馬轉換成擔憂的神色,急忙跑到她身邊,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呢。
“他們的死純粹就是他們活該,我們不去鬧騰已經是仁至義盡,沒必要去參加葬禮。”
然而,劉萌萌隻是看了她兩眼,便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嗎,可說出的話依舊沒有一點人情味,甚至帶著咬牙切齒,不難聽出裏麵的無盡恨意。
“劉萌萌,你給我站住,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嗎?人都死了,你至於要這麼計較嗎?再說他們也並沒對我們做什麼,你就不能心胸大度一點嗎?”
麵對劉萌萌依舊恨意滿滿的態度,邢慧也惱火起來,先不說黃家現在敗落沒敗落,就單單他們家一下子死了兩個人,她們就應該放在以前的事情,而是人都死了還在這裏詛咒他們活該。
“媽,你讓我心胸大度一點,那你怎麼不問問他們做過什麼呢?是,他們以前的確沒對我們做過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但是現在呢?黃姍姍曝光了我結婚的事情,我不僅沒跟她計較,反而還去求大叔幫他們家,可是他們是彙報是什麼,是和別人合謀綁架我,是...”
說到上次的綁架事件,劉萌萌的情緒再次崩潰了,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黃珊珊她爸爸欺負自己的畫麵,那一幕幕不堪的經曆就像倒帶一樣播放著,讓她徹底的失控哽咽,原本就紅腫的眼睛頓時又哭泣開來,語塞停下,她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如果她不認識他們,如果他不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或許劉萌萌就沒有這麼放不開,更不會如此的痛恨他們,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她認識黃珊珊父女,從小就認識他們,一個是兒時的玩伴姐妹,一個是看著她出生長大的長輩,可他們卻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這就她如何能夠放得開,如何能夠不去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