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然想到此不免定了定神,果然見那奴才從袖子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瓔珞彩線繡牡丹花的香囊呈遞而上,對她道:“大小姐的香囊已經找到了,還請大小姐看看是否是此物。”
樂竹立刻過去將香囊接過,呈遞到蘇芮然麵前。
蘇芮然接過一看,很快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此物,你們有勞了。”
“大小姐哪裏的話,能為大小姐做事是奴才們的榮幸。”那奴才說完刻意瞥了蘇芮然手中的香囊一眼,不禁道,“隻是奴才瞧著大小姐如此寶貝這香囊,也不知這香囊到底有何特別之處?”
蘇芮然聽聞他如此一問,心中多少猜到,恐怕是嚴氏母女以為這香囊上有什麼文章,找到之後再三查看卻沒有發現絲毫端倪,這才打發人過來試探。不過如此一來,她同樣不用多問也可明白一事,那就是白珍並沒有被她們發現,否則又何必再在這裏多此一舉呢。
蘇芮然略微寬心了一些,對他道:“其實這香囊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我特別喜歡這上麵繡的牡丹,隻覺若是這麼丟了就可惜了。”
“原來如此,那麼東西既已尋回奴才也要回去複命了。”那奴才的話中夾雜著幾分失望之意,顯然要趕著回去回話,朝著蘇芮然躬身一拜便要離去。
蘇芮然也不攔著他,隻是那奴才一拜之後卻無意中開口說了一句:“既是珍貴之物還望小姐好生保管,切莫再丟失才是。為了尋找大小姐的香囊,二夫人和二小姐可是還特地請命了老爺,將廂房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連床後和立櫃中都沒有放過。”
蘇芮然聞言吃了一驚,不禁脫口而出:“你說都找過了?”
那奴才顯然是以為她是為驚動了老爺而不安,回答道:“不錯,二小姐下令將裏麵的東西都翻出來找了一遍。為了大小姐一個香囊便如此興師動眾,老爺和二夫人、二小姐心裏都不痛快呢,所以還請大小姐好自為之吧。”
那奴才滿腹怨言,顯然在嚴氏母女那裏他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樂竹瞧著他對大小姐如此態度也心有不滿,正要訓斥卻被蘇芮然給攔了下來。
那奴才雖已離去,但此刻蘇芮然心中卻是千頭萬緒雜亂萬分。
白珍分明就躲在那立櫃之中,若真是讓人裏外搜查又怎會全無蹤跡呢?若非是對方親口所言,她實在無法相信這便是事實,也的確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芮然心中一亂便想與人商榷,抬頭一看卻也隻瞧見了樂竹,不見尹荷的蹤影。她剛要命樂竹將尹荷找來,卻發現尹荷已經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來了。
尹荷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臉喜色的進來,隻因剛才她在小廚房發現了紅棗燕窩,雖不能當飯吃但依舊是極好的滋補品,那燕窩是血燕,不同於普通燕窩要大火熬煮,隻需要燒開水的功夫便可食用,所以她便立刻熬煮之後端了回來。
尹荷一進屋放下手中燕窩就瞧見蘇芮然神色有意,不禁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快來嚐嚐這燕窩吧,一會兒放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蘇芮然哪裏還有心思品嚐燕窩,她立刻將樂竹叫退,等到房中沒有外人,方才將白珍一事說與尹荷聽。
尹荷不曾想自己離開之際竟會發生這樣的事,當即也吃了一驚。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換做是誰都不能輕易接受這個事實。
“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啊?”
麵對尹荷這接連而來的兩個問題,蘇芮然心中一時間也更加雜亂不安,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便自己真要去查看此事也隻能等到入夜之後,否則貿然行動非但會打草驚蛇還勢必會招來禍事。
“小姐……”尹荷越發不安,被禁足於此本就抑鬱紓,再加上入境的處境也沒有半分可利之言,實在是讓人不免喪氣。
蘇芮然瞧見她如此,心知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先喪誌恐怕就更難成事了。
想到此她望向桌上尹荷才端上來的燕窩,那燕窩是剛出鍋的,上麵還冒著陣陣熱氣,蘇芮然見此對尹荷道:“行了我也餓了,既然你找到了血燕這麼好的東西,那麼也不要浪費了,我也趕緊趁熱嚐嚐吧。”
尹荷一聽果然頓時轉移了注意力,立刻將燕窩端到蘇芮然麵前。
蘇芮然從她手中接過湯匙,正準備二品嚐,突然幾個奴婢破門而入。
主仆二人俱是一驚,然而還不等蘇芮然和尹荷反應過來,隻見當先一個奴婢手指著蘇芮然手中的燕窩道:“就是這個,如今人贓並獲了,我看你們還如何狡辯。來人啊,給我把這個偷東西的奴婢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