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然趕忙拉住了她,柔聲安撫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不用去了。”
“可是小姐,你流了這麼多血。”
聽尹荷這麼一說,她才將捂住傷口的絹子取下來一看,果然見鮮血已經染紅了大半塊手絹,一時間也嚇了一跳。
她看不到自己的傷口,隻能感覺到疼痛,卻不想竟然能流出這麼多血。
蘇芮然當即點了自己脖子上的幾處血脈,這才將血止住。她隔著絹子小心的觸碰著傷口,好在並不深,也隻不過是簡單的皮肉之傷罷了。她這才終於鬆了口氣,暗想這阿容果然是高手,能讓自己隻傷及皮肉並流出這麼多血來虛張聲勢,當真非尋常人可輕易做到的。好在方才他收手了,不然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其實剛才她雖然神色如常,但是心理卻是七上八下,也害怕對方當真動手。
不過她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以阿容的身手若是真的要殺自己,自己恐怕也真的沒什麼可以活命的機會。
他不過是想看自己慌張失措的樣子,可若是自己毫無反應反而表現的不畏生死,對方就會全然失去興味。
正因如此,她方才才一直保持著鎮定之態。不過那也隻是表麵上而已,其實她後背早已經是一片冷汗。
“小姐,這次無論你說什麼,奴婢都要將這件事告訴王爺。”尹荷憤憤道,一麵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阿容三番四次要害小姐性命,即便小姐前次阻攔,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也要將事情說出去。
蘇芮然在尹荷眼中看到了決心,看來她主意已定是輕易動搖不得的。
隻是這一次蘇芮然心中卻同樣還是不想將此事告訴給南宮淩,甚至不想將此事說給其它局外人聽。
她並不想讓阿容就這樣被處置,倒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她知道,阿容之所以會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甚至不惜冒著會觸目南宮淩的危險來針對自己,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心中的不複。
若是自己不能讓他徹底的心服口服,光憑旁人來將他懲治,恐怕這樣的事並不會就此斷絕,相反還會讓他更加不甘心。
想要馴服一隻野獸,就要徹底打敗他,否則他便不會承認你的存在。想來當初南宮淩將阿容收入“刺”時,也同樣是如此費了一番心思馴服的吧。畢竟快刀雖好用,但卻也有劃破手指的危險。
“你們快走吧。”這時一旁的侍衛突然衝著二人開口了。
雖然二人的身份還不明確,但是剛才的一番事情下來,阿容都已經不管離去了,他們也實在沒必要再冒險非要對二人盤根問底。否則二人若真是什麼得罪不起的,到時候恐怕王爺也同樣會怪罪。
尹荷聞言拉著蘇芮然,身子略微向一旁傾了一些,看樣子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準備。然而蘇芮然卻一下子拉住了她,同時拉開了她正拉著自己的手。
“小姐……”
蘇芮然並不說話,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必擔心。
此時因為她及時封住了穴脈,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有鮮血不停留下。
蘇芮然索性鬆開按在傷口上的手絹,垂下手,朝著幾個護衛就走了過去。
她突然朝著這邊而來,倒是讓幾個護衛一時間都吃了一驚,卻一下子都變得警惕起來。雖然幾個人都武功高強,何況蘇芮然從外表上看去也是一副十分柔弱的樣子,似乎不堪一擊。
但是因為先前阿容好似對她也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就讓幾個護衛不敢再輕視蘇芮然了。
蘇芮然走到他們麵前停了下來,尹荷也很快跟了過來,停在她身邊。
“你要幹什麼?”一護衛終於忍不住開口,言語中盡是一種緊張之意。
蘇芮然注視著他們,開口道:“方才是誰對尹荷動的手?”
幾個護衛皆是一愣,似乎也沒想到她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然而還不等他們回答,便聽蘇芮然又冷冷道:“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可惜啊,你們並沒有把我的忠告放在心上。”
蘇芮然說著,渾身上下突然散發出一陣凜冽之氣來。
幾個護衛俱是一驚,不放手就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嗎?哼,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唬人了,別忘了這裏可是淮王府,他們可不怕。
一護衛冷冷道:“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已經讓你們走了,既然你們不識抬舉就讓你們好好嚐嚐我們的教訓。”
他一說完,幾個人仿佛一瞬間有了底氣一樣,朝著蘇芮然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