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然一下子愣在那裏,呆呆的注視著南宮淩的眼睛,隻覺得那雙眸子如一潭寧靜的湖水,滿含著說不盡的安靜與柔意。奇怪,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動不了,目光也有種被他所深深吸引而無法動彈的感覺。
她好不容易從溫柔的凝望中掙脫,下意識想後退遠離,卻突然一下子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別走。”南宮淩薄薄的雙唇輕啟,聲音帶著一種說出的溫柔。
她一時間又愣住了,陷入了溫柔的氤氳中,她從沒有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話語,也從沒有見過他如此溫柔的目光。
“南宮淩你……”
他俊朗的臉上鍍上了一抹讓人無法抗拒的笑,足以讓這普天之下的任何女人為之沉迷。
眼見著他突然低下頭,就要朝著她的唇吻下。
仿佛被觸電一樣,蘇芮然一下子後退幾步,因為逃脫的太過突然,身子不穩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南宮淩望著她,表情卻有些無奈,自己尚且坐在輪椅上,實在是不方便起身。
“我……我沒事。”蘇芮然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慌張和尷尬。
一想到剛才,南宮淩那溫柔的目光和薄薄的嘴唇,她就不禁覺得更加窘迫不安,在不經意間臉已經跟著一片通紅。
南宮淩瞧著她的臉色,不禁淡淡一笑,心想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對許多事情都能夠運籌帷幄,早已超過了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沉穩和睿智,不曾想竟然還會有如此緊張不安的時候。
“你還好吧?”
“我沒事,今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蘇芮然仿佛觸電一樣突然回答,立刻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要離開,看也不看他一眼,隻顧著一個勁快速把話說完,然而根本不等南宮淩開口,就要像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不過才剛一走到門口,就突然被南宮淩給叫住了,“等等,難道你就想這麼走了嗎?”
蘇芮然一愣,一時間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停下腳步轉過頭。
南宮淩臉上帶著一層笑意,對她道:“你剛才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同我說嗎?”
蘇芮然一聽頓時恍然大悟,真是的,自己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今日她來是因為又找到了可以治療腿傷的最新方子,而且這個方子采用的是藥薰療法,比普通服用還要安全許多。
南宮淩始終注視著她,臉上始終含著那麼幾分淡淡的笑意,這丫頭……
蘇芮然立刻向南宮淩說明了這方子的事,南宮淩點點頭,並不懷疑,立刻讓人把門口候著的大夫給叫了進來。蘇芮然把這個方子拿給那個大夫看,那個大夫說:“蘇小姐這個方子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可以一試。”
蘇芮然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立刻要吩咐人去準備藥熏的香爐,然而大夫卻在這個時候說了聲“但是”。
蘇芮然望著他,瞧見他突然眉頭微蹙,滿腔的熱情仿佛頓時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一樣,對那大夫道:“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直說無妨,要是不能用也沒有關係。”她雖然這麼說,但心裏多少也有一些失落,不過和南宮淩的安全相比,自己這一點失落也算不得什麼。
大夫一瞧見她的神色,連忙解釋道:“蘇小姐別誤會,不是這方子有問題,而是這方子裏有一味藥粉叫做信枝,使用起來的時候一點要小心。一定不能和一些酸性的藥材混合在一起了,不然會擾亂心神,讓人心智全失,五內俱損。”
蘇芮然聽了也嚇了一跳,立刻追問:“酸性的藥材?是哪些呢?要如何分辨呢?”
大夫回答:“比如下果藤,五味子等,這些藥材熬煮後就會有很大的酸味,不過信枝本身經過藥熏之後也會有很大的酸味,所以也並不是十分好分辨。不過還請蘇小姐放心,王爺的藥裏並沒有這一些藥材,所以用信枝藥熏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蘇芮然聽了這才鬆了口氣,又囑咐大夫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弄錯了藥材才是。
看著她如此緊張的樣子,南宮淩也不禁心頭一暖,望著她的目光也越來越溫和。
從南宮淩房間中出來,走到門口蘇芮然才又突然想起剛才羞赧的事,一下子不禁臉紅了起來。
原本等候在外麵與她同來的大夫,瞧見她麵色通紅,也不禁上前小聲詢問:“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蘇芮然聽了他問話,好不容易才稍微平靜一點的情緒,又突然開始覺得更加的羞赧不已。
偏偏那大夫或許是上了年紀,對著男女之事上一竅不通,還不知覺的接著追問:“小姐若是有什麼不適可不秒了,我們回去要如何同老爺交待啊。”
被他追問的不行,蘇芮然也隻能萬般無奈的扔出一句話:“好了,我沒事,隻是天氣太熱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說完也不再與他多言,一個人先趕忙著走在前麵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