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若是大小姐不忙,恐怕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吧。”
……
兩個奴婢說到此,也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了。府中誰不知道大小姐和夫人、二小姐不和,而二小姐也向來依仗著夫人,但現在夫人都已經被大小姐設計遣送到別院了,一個庶出的二小姐,她們自然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蘇嫣然氣得直咬牙,但卻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此時動怒無益,一定要見到蘇芮然才是。為了娘親,她隻能暫忍一時,為求日後後報。想到此,她忍著方才的羞辱,對兩個奴婢道:“我要說的事也事事關重大,若是你們沒將話傳到日後有什麼後果,恐怕長姐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說的鄭重其事,倒是讓兩個奴婢不禁心生疑惑。
雖然如今二小姐是沒什麼威嚴了,她們也並不懼怕,可是一說到大小姐,她們還是不得不懼的。
“你到底何事要見大小姐?”
麵對一個奴婢的盤問,蘇嫣然冷冷道:“這恐怕不是你一個奴婢能知道的,不過你若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是到時候會不會被滅口我就說不準了。”
那奴婢聞言臉色一變,但卻猶豫不定,也不知道這二小姐說的是真是假,還是隻是為了讓自己辦事所以才如此嚇唬自己。
兩個奴婢麵麵相覷,相互間低聲私語。
“怎麼?去還是不去?”
“騙人的吧。”
“可是萬一……”
想到此兩人皆是麵色一沉,又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冒這個險,最終還是決定幫蘇嫣然去傳這個話了。
不過傳話歸傳話,二人此時心裏也另有打算,若是蘇嫣然敢用這個欺瞞自己,或是害得自己因此被大小姐責罰,那麼她今後的日子也有得受了。
蘇嫣然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騙過了這兩個奴婢。她開始在心中盤算,一會兒到底要同蘇芮然說些什麼,的確,蘇芮然現在變得心狠手辣起來。不似以往的軟弱好欺了。娘親中暑昏迷無人醫治的消息,也是蘇芮然有意讓王嬤嬤帶來的吧,她明知道自己還在禁足之中,這麼做無非是在等著自己好看。
蘇嫣然就是再笨,心裏也是清楚這一點的。
娘親被遣送在外,情況如何她本就不清楚,如今重病蘇芮然還刻意不讓人去給她醫治,如何能叫人不恨呢?若是再這麼任由蘇芮然肆意下去,恐怕娘親會性命堪憂,而娘親和自己向來是被係在一起的,若是娘親有難,她一個人又如何能獨活呢?想到此,她就不免有些揪心,但卻也覺得有些氣不過。為什麼從前那依附自己和娘親軟弱無能的長姐,如今卻可以這般踩在自己頭上,淩辱欺淩。
她是認定蘇芮然一定會來的,但卻越想越氣不過,聽見外麵有聲音,知道是人來了,她便立刻躺到床上,裝作在假寐的樣子。也要讓蘇芮然領受一下,千萬不能在她麵前掉了身價。
她心中始終覺得,自己是淩駕在蘇芮然之上,雖不過是庶出的身份。
蘇芮然已經進屋了,可她卻依舊躺在床上裝作睡著,她就是要等對方主動來叫醒她。誰知對方見她睡著,竟然立刻轉身要走,蘇嫣然驚訝之餘,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瞧見她們主仆二人已經轉身,背對著自己,蘇嫣然更是著急,也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衝著她們的背影大喊:“長姐請留步。”
蘇芮然緩緩回頭,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望著她的表情,蘇嫣然知道,剛才又是自己輸了。不過她緊捏著拳頭,自己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
蘇芮然打量著她,瞧見她暗暗咬牙的樣子,卻隻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並不點明,隻是選了屋中的一張黃花梨四方靠椅,自顧自坐了下來,對蘇嫣然道:“聽聞二妹找我,我就百忙之中偷閑過來了,隻是不知道你今日裏怎麼想起來找我了?難道是禁足久了,一個人覺得寂寞才想起我這個長姐來,所以才來找我來跟你說說話嗎?”
蘇嫣然咬牙,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恐怕在來之前,蘇芮然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思,隻是為了索性過來看自己的笑話而已。不過為了娘親,她什麼都要忍,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蘇嫣然的臉上勉強帶著一絲微笑道:“長姐哪裏話,妹妹可是每日都思念長姐,眼巴巴的盼望著長姐回來,我們好一敘姐妹之情呢。”
“姐妹情深,自當好好敘敘。不過想來妹妹也是有事要同我說吧,既然如此,妹妹何不有話直說呢?”
蘇嫣然沉默,心想也好,於是就直接道:“妹妹多謝姐姐特地遣奴婢來告訴妹妹娘親中暑昏迷一事,所以妹妹還想救姐姐,我現在禁足在房內,不能求見爹爹讓他給母親治病,姐姐能不能幫我給爹爹說說話?”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蘇芮然的表情,心裏揣測不已,她會答應嗎?她真的會答應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