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妥吧。”皇上麵露難色,試圖極力阻止這件事繼續下去,對德王道,“既然這件事同淩兒有關,自是要等他回來一切才能定論,等到時再行盤問處置也來得及。”
誰知德王聞言卻當場反對,絲毫不給皇上留一點情麵道:“臣以為這件事已經證據確鑿,至少皇上應該先把有罪之人交給臣來處置,其餘可稍作延後也不遲。”他如此說也是盤算著一旦蘇芮然落到自己手中,那麼事情究竟如何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了。一旦經過拷問,自己就不信她會不按照自己話來說。雖然說身為丞相之女不能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用刑,但是要想讓她跟自己說一樣的話,還有很多比肉體上的刑法來得更直接方法。
就在眾人都在擔心著事態的發展之事,突然一個冷靜的聲音一下子傳入眾人耳中:“證據確鑿嗎?我看恐怕未必吧。”
眾人俱是一驚,聞聲望去,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一直跪在地上的蘇相之女。
“戴罪之身,這裏恐怕沒你說話的份兒吧。”德王語氣冰冷,然而蘇芮然卻轉而對他不卑不亢道,“臣女並非戴罪之身,臣女有人證,可以證明臣女說的是實話。”
德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略微的驚訝之色,但很快恢複如常,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四周一眼,確定這在這座諸人沒人可以為她作證,便道:“你又何必在此蠱惑人心,在皇上麵前大言不慚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何況若是與你親近之人為你作證,那這證言哪裏還有半分可信之處?”
“自然不是與臣女親近之人。”蘇芮然說到此,突然嘴角一揚,直視著德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接著說道,“非但如此,這還是與王爺親近之人呢。”
德王臉色一變,但很快一“哼”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臣女是不是胡言亂語,王爺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為臣女說的證人,就在那裏。”她邊說邊抬手,說完之時,手指已經指向在場的一個人,眾人立刻隨之望去,全都大吃一驚,蘇芮然所指不是別人,正是南宮銘宣。
德王望著他,眉頭頓時緊緊的捏著一起,張口欲言,但最終還是沒有先開口。
僅憑這丫頭一句話,自己就要當眾質問自己的兒子嗎?如此豈不是顯得心虛了。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呢?
然而他剛一這麼想,卻突然瞧見南宮銘宣對皇上道:“啟稟皇上,的確如蘇小姐所言,臣可以為蘇小姐剛才的話作證。”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愕不已。
這南宮銘宣,德王家的三爺,竟然也為了一個相府小姐,要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作對了嗎?
德王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頓時怒不可遏,指著南宮銘宣:“你……你……”因為太過生氣,加上情緒激動,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卻因為急火攻心,頓時昏迷了過去。
“王爺!”
“爹!”
南宮誠和一幹下人都衝了過去,南宮銘宣也同樣過去,但卻被南宮誠瞪了一眼,一把推開,對他道:“你這個叛徒,給我滾!”
“大哥。”
“我沒你這麼一個弟弟!我告訴你,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南宮銘宣沉默不語,又被南宮誠推了一把,知道自己無法再上前,索性退到了一邊。
到底念在德王是自己的皇叔,衝著情麵皇上也立刻讓人把他抬下去,並吩咐禦醫去給他診治。不過情麵歸情麵,等安頓好德王,皇上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南宮銘宣身上。
雖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剛才他若是沒有記錯,南宮銘宣說可以替蘇芮然作證,證明她所說的都是實話。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如此一來,德王造反的事就證據確鑿了呢?想到此,她心裏不免有幾分說不出的激動。
一直以來,德王都是他一塊最大的心病。
此刻,南宮誠已經同德王一同離開了,他不禁問南宮銘宣:“你方才所言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臣不敢隱瞞。”
聽聞他再一次親口確認,皇上心中終於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卻在這時,突然聽南宮銘宣話鋒一轉道:“不過臣請皇上聽臣奏明內情。”
“有什麼你但說無妨。”
“多謝皇上,可否請皇上先見過一個人再說。”
“何人?”皇上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好奇來,不光是他,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對南宮銘宣口中的一個人感到好奇。
南宮銘宣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個下人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給押了進來。那人散亂著頭發,身上也布滿著各種各樣可怖的傷痕,衣服上有幹涸的血汙,像是經過了嚴刑拷打。
眾人一看都吃了一驚,饒是如此,很多人還是一眼認出,這可不是平日裏時常跟在德王身邊的高將軍嗎?這是德王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啊,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聽南宮銘宣對皇上道:“啟稟皇上,臣已經查明,一切都是高將軍他擅作主張,臣與臣的父王並不知情,還請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