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麵帶失落沉默不語,那首領終於忍不住道:“小姐的好意小的代王爺寫過了,不過在小的看來,小姐還是先回去會比較好,不如讓小的派人送小姐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會回去。”蘇芮然搖了搖頭,起身躍下馬車。
那頭領也跟著站了起來,對她道:“小姐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替小姐保密的。”
這個蘇芮然倒一點也不擔心,如果不保密,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對南宮淩也同樣不會有半點好處。隻是她抬頭一看見自己所騎的那匹棕馬,頓時又不禁皺眉。自己一時情急騎了這匹馬出來,但如今可是斷然沒辦法騎回去了,不過也不能就這麼留在這裏,怎麼辦才好呢。想到這裏,她突然開口,對那首領道:“可否借一匹馬給我。”
頭領愣了一下,但卻很快答應:“好……沒問題。”
蘇芮然騎著借來的馬走在回去的路上,雖然已瞧見對方安排妥當,但不知為何,心裏對南宮淩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擔心。
德王這一次將所有的安排布局全部交給了南宮銘宣,南宮銘宣和南宮淩都是心思深沉的人,那麼他們二人在一起究竟誰會贏呢?她心裏也給不出確切的答案。加上前世的記憶,想到南宮淩最後摔斷了腿,她的心就更不能平靜下來。
突然手上用力一勒緊韁繩,讓馬匹停了下來。
不行,她還不能就這麼回去,一定要親眼確定過南宮淩安然無事後她才能完全放心。
蘇芮然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正要沿著剛才來的路折回,然而她剛一轉頭,突然聽見右側傳來一個聲音:“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她嚇了一跳,才想起剛才一門心思在南宮淩身上,竟然忘了留意旁邊。聽著語氣和稱呼,看來定是已經認出自己了。
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轉頭望去。
出現在視線中的先是一個馬隊,大約有十來人左右。蘇芮然這麼一看才發現對方離自己其實並不近,或許這個時候逃跑還來得及。
她剛一這麼想,突然見其它人都停了下來,隻有一人一馬朝著自己而來。
再仔細一看馬上的人,蘇芮然又再吃了一驚,知道躲也躲不掉了,卻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怎麼是他呢?怎麼會偏偏在這個時候遇上。
她垂下頭,耳邊聽著格外清晰的馬蹄聲,也隻對方已離自己越來越近,隻是如此,她依舊還是沒有想好要如何同對方解釋。
自己不惜搶了禦馬偷跑出來,就是為了給南宮淩報信。而這一切的安排者和始作俑者南宮銘宣,卻偏偏讓自己在此時遇到了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原本也是因為偷聽了他和南宮誠的對話。
她緊張的直冒冷汗,卻也不抬手去擦,因為南宮銘宣正看著自己,若自己有什麼動作定會落入他眼中。
這個時候,要想安然無恙的混過去,自己就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才行。
拿定了主意,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這才轉過頭,朝南宮銘宣望去。而此時南宮銘宣已經走到她麵前,距離很近的地方。
這麼陡然望見他的目光,蘇芮然或多或少也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卻強令著自己不轉過頭,就這麼平靜的望著她。
南宮銘宣走進,勒馬,停在她麵前,與她四目相對。
“你怎麼會在這裏?”
還不等蘇芮然回答,他似乎刻意擋在她麵前,不讓遠處的人看清楚她的模樣,又對她道:“先別說話,跟我來。”
蘇芮然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在他身後繼續前行。
南宮銘宣帶著她騎馬步入旁邊的小樹叢中,等到再看不清旁人的影子,南宮銘宣這才停了下來,也不下馬,回頭又望了過來。
蘇芮然注視著他一副超脫於物外的淡雅裝備,長發以玉簪高束於頭頂,即便穿著夜行的黑衣,也依舊和往日裏一樣沒有一點變化。瞧著他打量著自己,眼神似要把自己看穿一樣。蘇芮然卻裝作不知,剛才這一路已經讓她心裏拿定主意,就是無論南宮銘宣一會兒說什麼問什麼,她都一口咬定什麼也不說。即便對方覺得再奇怪,隻要自己不開口他也無從多問。
“你怎麼會在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銘宣終於發問了,並沒有過太久,雖然也隻是重複一開始的問題。
隻是蘇芮然非但沒有回答,卻反問道:“那麼三爺又為何會在這裏呢?”
麵對她這一問,南宮銘宣卻突然陷入沉默,沒過多久再開口,話卻已經變成:“這兒危險,不是你改來的地方,你快回去吧。你放心吧,在這裏見過你的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蘇芮然點點頭,如此也算是正中下懷了吧。隻是南宮銘宣主動提出幫她隱瞞,這倒讓她不禁多想,對方到底是什麼用意。然而她並沒有思慮多久,而是很快道:“多謝三爺,那麼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馬上不便施禮,她也隻能微微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