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身下人沒了動靜,南宮淩抬起臉望向她,看到她的神色的時表情略微有些詫異。
蘇芮然對著她冷冷道:“難道王爺就是靠這樣的辦法來對付一個女人嗎?王爺難道不知道,如果想對付女人還有更有效的辦法。”
“什麼辦法?”南宮淩眉微蹙,心想著丫頭又在盤算著什麼,自己可千萬不要又著了她的道。
“當然是讓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你。”蘇芮然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對他道,“若是王爺隻會這種辦法,那實在是太可悲了。”
南宮淩注視著她,一雙如古井般深不可測的眸子中透露著寒意,然而片刻之後,他突然鬆手,從床上起來,理了理衣服,冷冷道:“你走吧,我可沒什麼興趣。”說完起身走到書案旁坐下。
蘇芮然一點點從床上爬起來,經曆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渾身上下還有些酸痛。
她揉了揉手腕,注視著南宮淩,見他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書卷,根本不再多看自己一眼。
蘇芮然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有效了,果然男人都一向自負,尤其還是像他一樣本身為天潢貴胄的男人。然而她從床上起來,整理好衣服起身,隻是對他說了一句:“臣女告退。”轉身便離開了。
這一次,南宮淩對她全然不理會,甚至連看也不看一眼。
等到她離開,南宮淩才抬頭,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表情複雜。
暗夜如墨,殘月若鉤。一道碧綠身影遊走於黑暗之中,看身形卻是一個纖細的女子,裙裾翩舞,腳下步履邁得飛快。
淒寒月色籠罩在女子的容顏上,清秀俏麗的麵孔宛若出水芙蓉,便是蘇芮然。
才從南宮淩的氈房出來,她就施展輕功一路回去。此時她麵上湧出一抹欣喜之色,手中緊緊地捏著一塊玉佩,獨屬於羊脂白玉的溫潤光澤在夜色下靜靜閃爍。玉佩上猶帶著一抹沁人的暗香,觸手溫潤,那是南宮淩房中特有的香料的味道,想到南宮淩那宛如天人的臉龐,她突然沒來由的心裏略略一跳。
雖然剛才受了些屈辱,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在剛才摔下架子的瞬間,盒子裏的玉佩已被她偷偷取了出來。
南宮淩奪回了盒子,卻不想裏麵是空的,也枉費他一世英名了。
不過現在卻不是得意的時候,蘇芮然很清楚,自己要快些離開這裏。南宮淩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玉佩被自己偷走了,一旦他追上來,以他的功夫自己定要吃虧。想到這裏,蘇芮然突然停下腳步,不著急著逃離了。
她心裏在想,即便自己現在跑的這麼快,南宮淩知道了也還是會來氈房找自己,把東西搶回去。恐怕根本就等不到自己明日一早見到爹爹,並把玉佩交給他看。
想到這裏,蘇芮然頓時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臉上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間化作一抹狡黠的笑容,唇齒間溢出的聲音漸漸飄散在空氣中,隻聽她低聲自語道:“我今晚便把這塊玉佩交給爹爹,讓他幫我保管。”
這樣非但可以在爹爹麵前證明我的玉佩沒丟,同時也讓南宮淩沒辦法再奪回去。東西都已經到爹爹手中了,他若想再拿回就難了。何況丟隻爹爹手裏,也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相反若是身份敗露,南宮淩自己的麻煩也就大了。
恐怕到時候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了。
蘇芮然在腦海中將這個辦法反複思索了兩遍,確定沒有問題,然後眼中亮光一閃,頓時做出了決定:“好,就這麼辦。”
自語間,麵前已出現了兩條路,一條小徑通向樹林,遠遠便能望見參天大樹相互交錯,樹影重重疊疊;另一條卻是平坦無遮蔽的大道。
雖然她也離開過自己的氈房,但大多都是乘轎,而剛才來她也是半路離開。加上現在王嬤嬤又不在,天又已經十分漆黑了,她一下子有些找不到路。
她略一沉吟,若是走大道太過顯眼,難免會被發現,何況守衛入夜也都是在大道上巡視,如此看來也隻能步入這處樹林了。
想到這裏,她頓時做出了決定,抬足邁進樹林,漸漸步向深處,流水般的月光從巨樹的枝葉間傾灑而下,將一襲碧綠衣衫的她掩藏得極好。
她本就輕盈,在加上懷有輕功,在林間穿梭時也極其小心,因此除了腳踩落葉發出的窸窣聲響外,並未引起什麼極大的動靜。
恰在此時,眼前竟出現了幾點微弱的火光,前麵好像有什麼動靜。
蘇芮然一下子變得警惕,也有些緊張起來。莫不是南宮淩,怎麼他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不,應該是不是。
她很快做出了判斷,雖然自己一個人有些分不清路,但是南宮淩的氈房絕對不是這個方向,他若真追了出來也一定不會出現在自己前麵。
想到此她心中更生疑惑,不是南宮淩,那又會是誰呢?
她踮著腳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一點點靠近。隻聽見前方的聲音越來越明顯,竟有男女的低低絮語,不時飄來。靠得越近聽得越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