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申叢的身份,申叢的臉……
那之後,他雖然可以偶然借口出現在她麵前,遠遠地看她一眼,或者跟她打聲招呼,看到她似乎漸漸從他“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他終於鬆了口氣。
隻是也沒想到,再次相見,是在懸崖邊上。
沈從的嘴角掠過一抹苦澀,人生,真是太多太多的想不到了。
他抱著她跳崖,落在了那個世外桃源般的山穀裏。
跳崖,也是他故意的,以他的身手,又怎麼可能連兩個小嘍囉都對付不了。
他隻是想再次靠近她,再次為自己乞討一些屬於兩人的時間。
可是童臻卻在那個時候認出了他。
短短的幾天,她從懷疑到確認,再到緊緊地黏著他。
那些天,他既開心又緊張,他明明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那麼純粹……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卑鄙的?”
沈從問陳方敘。
良久,看到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陳方敘的幽暗的瞳仁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他說:“彼此彼此。”
話音落下,急救室的門推開了,主刀醫生走出來。
“手術很成功,傷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謝謝醫生。”
陳方敘緊皺著的眉頭終是舒展開來一些,他理了理袖口,往童臻轉移過去的VIP病房走去。
沈從望著他的背影,許久,驀然回過神兒來,他瞪大了眼睛。
這個家夥,他的病……
……
三個月後,陳家別墅。
十月的天氣稍稍涼了些,陳方敘開車送陳圓去學校。
“爸爸,媽媽也想一起來送我,你幹嘛不讓呀,我在家裏都還沒待夠呢。”
陳圓扒在後座上,撅著嘴巴從後視鏡地看著陳方敘。
陳方敘輕哼:“家裏有什麼好待的,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待在學校,多跟同齡的小孩玩兒,別老有事沒事往家裏跑。”
“爸爸!我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啊!什麼叫做有事沒事往家裏跑啊!”陳圓欲哭無淚,感受到了來自親爸深深的嫌棄。
“我決定以後每周回家一次,我感覺我在你們的心裏已經徹底沒有地位了,我要挽回!”陳圓捏著小拳頭,一臉正色道。
“別,你還是待學校吧,我不派管家去接你,你就別回來。”
“什麼?我還是你的寶寶嘛!”
“從來不是,你媽媽才是。”
“……”
終於將老纏著童臻的兒子送到了學校,陳方敘立馬拍拍手走人,陳圓跟他再見的手還沒放下來,車已經飆出幾十米遠了。
陳圓:“……”
果然,他在家裏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陳方敘回到家裏,保姆已經將飯菜擺好,可憐的陳家小少爺連晚飯都沒能留在家裏吃,就被親爸迫不及待地扔去了學校。
因為他要跟家裏的另外一位寶寶吃燭光晚餐,才不想某個小電燈泡兒老是在旁邊吸引他家寶寶的注意力。
餐桌設在庭院的草坪上,四周裝飾滿了滿天星般的小燈,像似被一個璀璨的星河包圍了起來,微風輕拂,燭光搖曳,空氣中彌漫淺淺的薔薇的香氣,是童臻喜歡的味道,一切,美好的像似走進了童話中王子的晚宴一般。
“今天……是怎麼日子嗎?”
童臻穿著月牙白的禮服,語氣遲疑地問,剛才她還奇怪保姆為什麼一直勸說她穿著小禮服下來呢。
果然,小禮服跟晚宴更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