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敘滿意地勾起嘴角,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向她,“怎麼?主動的是你,拒絕的也是你,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麼?”
童臻呆了好久都沒回過神兒,真的……已經沒有用了??
主人格,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她隻覺得整顆心髒被恐慌填滿,回過神兒來之後,嚇得趕緊從沙發上起來,想去樓上找凱裏。
誰知道她腳剛一下地,正踩在脫在沙發旁邊的高跟鞋上,她一時又著急,沒看清起身就要跑,結果腳板擱著了,鑽心的疼,瞬間就腿一軟,跪摔在了地上。
陳方敘本來被她推開之後離的遠了,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又著急,想撲過去扶住她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隻覺得膝蓋一時疼的沒了知覺,還沒等她撐著身子起身,就感覺到身體一輕,陳方敘將她重新抱到沙發上,眉頭皺的緊緊的。
白皙的膝蓋上磕破了一大塊皮,殷紅的鮮血順著小腿肚流淌了下來,也同時染紅了陳方敘的瞳仁。
他忽地感覺到腦仁一陣刺痛,忍不住抬手扶住額頭,立即轉過身去不敢再看她。
童臻看到他這個樣子,眼中精光一閃,趕緊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然後順勢躺在沙發上,故作虛弱地說:“方敘……我的腿好疼啊,我……我是不是要殘廢了……”
陳方敘甩開她的手,隻覺得腦袋疼的更厲害了,使勁兒中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閉嘴。”
童臻哪裏肯閉嘴,她不僅不閉嘴,還要不停地刺激他呢。
“你別走……別丟下我,我快要死了……好疼啊,救救我……”
她軟軟的聲音帶著哭腔,快把陳老板的心髒給紮蜂窩煤了。
終於,陳方敘隻覺得腦中猛地一暈眩,神智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的手。
他回眸看過去,瞧見了揪心的一幕。
童臻半躺在沙發上,淚眼婆娑,麵色蒼白,顫抖的手抓著他的衣擺,再往下看去,就瞧見了她的膝蓋上可怖的傷口。
“童臻!!”
陳方敘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心跳的十分厲害,一邊大聲喊道:“管家!保姆!快叫醫生過來!!”
若是往日,這點傷口,童臻肯定說自己就能處理了,本來就是皮外傷,不過是破的皮大塊了些,血流的多了些而已,縫針都不用。
可是今天不能啊,陳方敘這個反應,明顯是本尊回來了啊!她要繼續抓住他的精神力,讓他不要被危險人格再給占據啊!
“方敘……啊,我快不行了……頭好暈,我肯定是失血過多,咳咳咳咳……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童臻靠在他的懷中,一副虛弱的隨時快要死掉的模樣,陳老板看的心都要碎掉了。
“別瞎說,醫生馬上就來,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陳方敘抱著她在懷中,讓她盡可能舒適地靠在自己的胸口,管家已經通知了醫生,保姆也已經拿了應急藥箱來。
童臻見他一臉緊張又驚慌的模樣,心裏有些不忍,但是沒辦法,不能讓他精神放鬆啊!否則好不容易弄走的危險人格又要回來了!
陳方敘本想幫她先止血,不料被她緊緊抓住衣襟。
“方敘,你別動,讓我這樣再靠一會兒……你剛剛那樣對我,把我的心都傷透了,凱裏說的對,你果然已經不愛我了……不過沒關係,我會祝福你的……反正,反正我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咳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小身板一抖一抖的,看的陳方敘的心髒都在跟著發顫。
陳方敘關心則亂,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隻是摔了膝蓋,為什麼整的跟得了肺癆,大限將至一樣,隻知道將她抱在懷中,緊緊地抱著,安撫了又安撫。
直到醫生過來,清洗了傷口,上了點兒雲南白藥粉,紗布一纏,完事兒。
醫生走了,不到二十分鍾就走了,就開了點兒消炎藥。
童臻見管家和保姆還在,不好意思演了,就隻好對陳方敘說,“我這個樣子,沒辦法上樓了,你抱我上去?”
這還用說,恐怕陳老板就算是用爬的也會把她給馱上去。
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像似對待一件瓷娃娃那般的小心翼翼,瞧見她白皙的臉頰上殘留著淚痕,陳方敘伸手輕柔為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是因為我麼?”他顫著聲音問。
之前好幾次從危險人格轉換成為主人格的時候,就發現童臻受了傷,一調監控都是因為他,話剛問出口,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童臻一臉哀慟地點了點頭,望著主人格的陳方敘終於回來,她忽然心生一計。
“雖然是因為你……但是我並不會怪你的,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該丟下你……我……我其實……我其實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