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陳方敘手裏拿著她的手機響了。
陳方敘低眸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的很差,童臻縱使看不見是誰,也能猜到是誰了。
本以為陳方敘不會搭理,誰知道他頓了頓,忽然按下了接聽鍵。
“阿臻?怎麼了?有什麼事?我剛才……”
“阿臻睡著了,你過會兒再打吧。”
說完,不等童臻大喊辯白,他已經掛斷了。
那邊的沈從正在回來的路上,他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來開!”
他的手驀然放在了手刹上,正在開車的童遇嚇了一跳。
“臥槽,你幹嘛!你瘋啦!別動別動,我這就靠邊!”童遇罵罵咧咧地停了車,要是沈從一個腦熱放了手刹,那是會翻車的啊!這家夥中邪了吧!
兩人下車調了位置,沈從一上駕駛座,立即猛踩油門兒,一路飆行至超速上限,恨不得瞬移到家裏。
童遇老實地係好安全帶,手還緊緊握住座位旁邊的把手,也不敢跟他多說話,生怕他一走神給開翻車了。
不過想來應該也是跟童臻有關,難道童臻出事了?可是她出事了的話,自己派去盯著的人,不是該第一時間通知他麼?
童遇狐疑看向沈從,想不通剛才他打給童臻的時候,對方到底說了什麼才讓他這麼大動肝火的。
此時,童臻正在一臉無語地瞪著陳方敘,“你幼稚不幼稚?!”
陳方敘輕哼,將手機扔到一旁,起身作勢又要過來,童臻下意識地摸過手術刀,防備地望著他。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薄刀上,神色忽然有些黯然,“你我什麼時候……竟然變的這麼陌生了,連看到我靠近你,都要這麼防備。”
他說話的語氣異常沉重,眸色也是沉沉鬱鬱的,看來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童臻一時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隻是看到他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樣失去理智的樣子,微微放鬆了一些,但依然跟他保持著看似安全的距離。
“你回去吧,你這麼晚跑出來,凱裏會擔心。”她說。
想想也知道,他這麼晚一個人來,身邊也沒帶人,凱裏也沒跟著,肯定是自己偷跑出來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擔心,我隻需要你的擔心,你會為我擔心麼?”
陳方敘緩緩走近她,童臻下意識地後退,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逼進了一個死角。
童臻神色一緊,捏著手術刀的手又不由的握緊了。
“你這麼防著我,真是讓人傷心……”陳方敘又是一聲哀歎,走近她的腳步卻是沒有停下來。
“你……你別過來,我跟你講,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是會……”
話還沒說完,陳方敘已經挺胸闊步地走上前,胸口就那麼抵在了她的手術刀尖上。
“我知道之前我做了許多惹你不快的事情,你心裏不痛快,那就捅我幾下吧……不,你想捅多少下都可以,捅成蜂窩也沒關係。”
陳方敘緩緩綻開一抹微笑,眼神深深地望著她,靠近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童臻倒抽了一口涼氣,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偏偏下不去那個手,眼睜睜地看著他越來越近,抵在他胸口的刀刃卻很慫地刺不下去。
“你看,我就說你舍不得。”
陳方敘忽然得逞地笑了笑,但是那笑意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詭譎的眼神,他一把扼住童臻抓著手術刀的手,順勢將她推到牆上,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
童臻磨牙,痛恨自己為什麼就是不長記性,對於危險人格的陳方敘那是一萬個不能掉以輕心啊!
“告訴我,你跟他睡過沒有?”
陳方敘陰冷的視線就像似一條黏膩的毒蛇,惡狠狠地纏繞著自己的獵物。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管得著麼?”童臻忍痛還嘴,剛說完就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立即加大了,她感覺到下巴都快要脫臼了。
見她不明說,陳方敘冷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扒開了她的襯衫,斷掉的扣子落在地上叮咚作響。
陳方敘紮眼就看到了她脖頸、鎖骨和胸口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有新有舊,幾乎落滿了眼下的一片白皙的肌膚上……
“童臻!!”
他怒喝一聲,後槽牙磨的咯吱作響。
童臻吃痛,因一隻手被他製住,另一隻手又完全使不上力氣,一時間痛的差點掉眼淚,受傷的那隻手剛止好的血,又被她掙開了傷口,往外滲血。
隻聽見他說,“你完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