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敘徹底無視了她的痛苦,他恨恨逼問她:“你說時間久了,對我厭煩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竟然敢這麼對我!你說!說啊!”
他的情緒越發的激動,童臻卻是越來越呼吸困難,漸漸連他說些什麼也聽不清楚了,視線逐漸模糊,在失去意識之前,她終於看到了從樓上狂奔下來的,凱裏的身影……
童臻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陳方敘,也不是凱裏,而是申叢。
他還穿著陳家安保隊的製服,坐在一旁安靜地削水果,刀工麻利又順手,削出來的蘋果很是圓潤好看。
“哢擦!”
他咬了一口蘋果,下意識地朝童臻看了一眼,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頓時愣了愣。
“你醒了,怎麼不說話?餓不餓?”他問。
童臻搖了搖頭,“陳方敘怎麼樣?”
剛問完,便微微皺了皺眉,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他沒事啊,跟往常一樣,倒是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申叢說,一邊拿著手機給凱裏發短訊,告訴他童臻已經醒了。
童臻坐起身來,感覺脖頸很是鈍痛,看來陳方敘那時候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她摸了摸脖頸,已經被紗布纏繞了起來,不管是說話還是扭動,都極為不適,不過,也算不得什麼重傷。
“你下床幹什麼?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申叢見她床上下來了,趕緊上前扶住她,童臻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我可以出院了。”
“沒什麼大礙你能昏迷兩天?”
申叢一臉懷疑地看著她,說完將人按著坐下,“你等等,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下,說你沒問題了,你才能出院。”
“我自己就是醫生好不好!”
童臻提高了聲音,可惜她那聲音喑啞的幾乎不能聽,仿佛在變相地告訴申叢有多嚴重似的。
“行了,等著,我去叫醫生。”
申叢皺眉瞪了她一眼,童臻微愣,這人脾氣還挺大的。
之前見過他的兩次,一次臉上滿是血汙,看不清楚,一次又是在晚上的庭院裏,這還是第一次是正常地打量他。
看起來挺精神的,就是有些嚴肅,眉宇間有種攝人的冷意。
他隨手將手中的蘋果核扔到角落的垃圾桶裏,轉身出去了,還不忘將門重重帶上。
童臻坐在病床邊上,望著窗外溫暖陽光,一時間覺得恍如隔世。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陳方敘竟然真的會對她下手……
雖然知道那不是正常狀態下的他,可是凱裏說過,危險狀態的陳方敘是他內心深處的陰暗麵的造物,那也是他的一部分,隻不過現在是個體化了。
難道,在過去的時間裏,曾經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過要殺了她麼?
童臻低眸,晃了晃腦袋,不想再去深想這件事情……
很快,申叢帶著醫生來了,醫生說,她還要留院觀察幾天,童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就這麼點傷,有什麼好觀察的。
……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跟童臻的陰鬱不同,陳方敘的狀態可謂是隨時處於爆發的邊緣,稍有不小心就會點燃他內心暴虐的那顆炸彈。
一天下來,當趙啟被他的第七次從辦公室臭罵出來的時候,趙啟開始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