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還有心情吃麵,你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了嗎?江承是不是已經帶人出隊了?”
透過窗口,童臻看到遠處一片煙火騰升,眼底漸漸染上一絲恐懼,她想推開陳方敘,卻被他更加用力地扼住手腕。
“陳方敘,你放手。”
童臻皺眉望著他,有些生氣地說,對上那雙有些抑鬱的眼神,她突然間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變得有些陌生。
“你總是那麼喜歡關心別人,無論是誰都比我重要,是麼?”陳方敘沉聲說。
他一步步逼近童臻,壓抑的氣息充斥在兩人之間,逼近到她無路可退,他將她重重推到牆上,扼製住她的肩膀,狠狠吻了下去……
太想念她,太想念她的氣息,太想念與她之間的親密。
明明,他們之間曾經好的任何人都無法插入進來,可是現在,卻好像任何人都可以進來參一腳。
為什麼會這樣……
就因為他的無心造成了沈從的死?何況這件事情並不是由他提出來的,而是沈從自己提出來的。
在童臻離開之後,有時候他甚至會心理黑暗地想,會不會這是沈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他明知道自己得不到童臻,為了不讓童臻忘記他,為了拆散他們,才跟他提出的那個主意!
他懲罰般地蹂躪著她的雙唇,幾乎想在這一刻間,將他們失去的親密全都彌補回來,狠狠的,充滿占有欲的,將她掠奪回來,讓她重新屬於自己……
“陳……方敘……你放開!”
童臻想要掙脫,卻如同陷入泥潭一般,愈加掙脫,便愈加被束縛的緊,終於,她忍無可忍地抬手一耳光揮了過去。
陳方敘握住她肩膀的雙手微微頓了頓,他低眸望著她,神色匪夷所思,但很快就轉變為憤怒,他忽然握住童臻的後頸,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打我?”
他危險意味地眯起眼睛,“你竟然打我……隻因我要親近你,你竟打我。”
他哼笑一聲,望著童臻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麼,靜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心底的那股怒火強壓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陳方敘突然放開了她,後退了兩步,雖然臉色依然不太好看,但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了。
“吃麵吧,再不吃,該冷了。”他說。
聞言,童臻看向桌上的那碗隱隱還冒著熱氣的麵,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我不想吃,謝謝。”
童臻說完,也不看他,轉身便出去,門在她身後重重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
房間裏剩下讓人寒冷的沉默,良久,陳方敘靜靜地看著那碗麵,如今,他終於知道,自己在童臻的心裏,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此時,周亦陽正在醫療組安排醫生們做好準備,清點工具和藥物,還有病床床位等等。
轉身之際瞧見童臻進來,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上前關切地問她:“你醒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童臻搖了搖頭,瞧見眾人在忙活,問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哎呀,不用你幫忙,你身體還沒好,去休息吧,啊!”
周亦陽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邊將她往外推了去,“都是些瑣事,用不著你幫忙,你把你身體養好就算是幫了大忙啦,不然到時候萬一又遇到太棘手的傷勢需要你出馬的時候,你身體撐不住可怎麼辦?”
“我現在好多了,我沒問題的。”
童臻杵在門口,執拗地盯著裏麵忙碌著的眾人,不肯離開。
忽然,周亦陽眯起眼睛,賤兮兮地湊過來,“莫非……你是在躲避陳方敘?”
童臻低眸看著腳尖,沒有說話。
“算了,進來吧,把那邊的紗布理一理。”周亦陽無奈地說。
她這模樣分明就不是不想碰見陳方敘,不過也好,他現在也覺得陳方敘太危險了,萬一趁著他們都不注意把童臻帶走了怎麼辦?還不如讓童臻在他眼皮子底下待著,也放心點,安排給她一點輕鬆的事情做,不累也不會太無聊。
“謝謝。”
童臻走到紙箱麵前,看了看裏麵的密封紗布,抬眸對周亦陽說。
周亦陽撇了撇嘴,“客氣什麼,我可以沒有刻意照顧你,等你身體好全了,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現在的照顧都是為了以後更徹底的壓榨!”
說完,他便轉身去忙了。
童臻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人哪,就算是關心別人也會表現的很別扭,真是……
這次暴亂整整持續了四十多個小時,幾乎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政府軍接連慘敗,直到江承帶領的援軍趕到才得以保全最後的領地。
江承是暴亂發生後的第四天才回來的,帶回來的人近乎死傷過半,情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