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是因為窮人和流民太多,他們大多數人買不起藥品,也買不起藥材,買的人少了,賣的人自然也不多。
為了掩人耳目,江承騎著摩托車帶著童臻過來的。
兩人穿著便服,但由於膚色的緣故,兩人走在人群裏依然很是紮眼。
市場裏麵亂糟糟的,賣什麼的都有,原本童臻還以為所謂的藥材市場都是賣藥材的呢。
來了之後才發現,所謂的藥材市場,是有那麼兩家賣藥材的攤位而已……
童臻忽然察覺到江承拉住她的手腕緊了緊,下意識地抬眸看他,卻發現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她往周圍看了一下,這才發現市場內的一些男人盯著她的目光十分猥瑣。
那種充滿暗示和侵略性的目光,讓人渾身不舒服,童臻知道,要不是江承緊緊拉著她,那些人十有八九會對落單的她動手。
怪不得才來的時候江承對她千叮萬囑,讓她千萬不要一個人出門。
窮山惡水出刁民,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童臻心裏有些不舒服,想起來之前還跟周亦陽一起給那些貧民們義診來著,沒想到他們卻……
“別怕,我在呢。”
似乎察覺到童臻的緊張,江承遞給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拉著她手腕的手更緊了。
童臻乍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產生了一種錯覺。
仿佛回到了那個初雪的夜晚,沈從緊緊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別怕,我在……
心再次顫抖起來,童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
每遇到一個藥材的攤位,她就蹲下來細細尋找,江承站在她身後,沉默不語,眼神卻異常淩厲地將每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逼視回去。
像一位忠誠的騎士那般,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對待一切不利於她的,卻是毫不留情。
兩人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眼看太陽要落山了,找遍了幾乎江承所知道的所有的市場,都沒有找到她要的藥材。
童臻有些沮喪,從最後一個市場走出來的時候,她抱歉地看著江承。
“對不起啊,拉著你找了一整天,也沒什麼收獲。”
江承無所謂地笑笑,“說什麼傻話,我也是為了周亦陽早點出來,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大不了我們明天去更遠的地方,繼續找!”
童臻搖了搖頭,她覺得大概是想錯了,既然是用來控製秘密特工的病毒,哪有那麼容易找到解藥所含成分的藥材的,更別提在這種普通的市場了。
那總該有個地方有吧,不然他們的解藥從什麼地方來……
童臻苦思冥想了許久,兩人慢慢往聽著摩托車的地方走去。
一聲痛呼聲突然打斷了童臻的思維,兩人一同轉身,瞧見了一位扛著擔子的老太太摔跟頭了。
童臻趕緊上前要扶,卻被江承攔住,“我來。”他說。
江承將老太太扶起來,順便也將散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的東西,撿起來放進她的擔子裏麵。
老太太用當地的語言跟他說了聲謝謝,一邊彎腰理了理擔子裏麵的東西。
正在這時候,童臻忽然上前蹲下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擔子裏麵的一種發白的草根。
“江承,你問問她這是什麼?”童臻的神色有些激動,她從擔子裏拿出了一根白色的草根對江承說。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近看起來,這種白色的草根,極有可能是她要的那種藥材的根!
江承點了點頭,用當地語言跟老太太交流了一會兒,然後對童臻說:“她說這種草根是曬幹當做零嘴吃的,可以提神醒腦,還能強健身體,在這裏很普通,廉價到跟野草一樣。”
“那可以讓她帶我們去看看這種根的草嗎?”
童臻有些驚喜地告訴他,“我要找的,很有可能就是這種藥草!”
“真的麼?我問問她。”
江承隨即又跟老太太聊了起來,老太太因為得到了他們的幫助,自然很樂意帶他們去自己住的地方,看看那種草。
好在老太太住的地方不遠,兩人方便跟著老太太,也就一起徒步過去了。
老太太帶著他們來到自己的住的屋棚後麵,指著土牆角的一堆雜草,對江承說了些什麼。
江承還沒來得及翻譯,就瞧見童臻已經快步上前,在那堆雜草麵前蹲了下來,扒拉了幾下之後,扯起了一根模樣幹癟的草。
“江承,找到了!”
她高高舉起那根看起來懨懨的草,眼睛都笑彎了。
江承遠遠望著她,唇角不由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或許是因為她可以研製出解藥了。
也或許是周亦陽也不用再被伊薩威脅……
總之,看著那抹笑意的時候,他發自內心的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