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會走向極端?
她試圖自殺了麼……
還是說,被童遇發現了那種意圖?
陳方敘不是沒想過沈從的死會給童臻帶來多大的打擊,但絕對沒想到,她竟然……
“我知道了。”
他微微點頭,眼中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明,童遇看到他起身,心下詫異。
還以為要好費上一番功夫勸說,沒想到陳方敘領悟的倒是很快。
童臻的性子向來受不得別人逼迫,她不想做的事情,越是逼迫她,她越是強硬,看來,陳方敘也是深知這一點。
就算他現在將童臻的所在之處告訴陳方敘,陳方敘也不一定就能將她帶回來。
陳方敘走出公寓大樓,漫天飛雪在視線中盈盈嫋嫋,他掩去了眼中僅剩的一抹情緒,再次抬眸之際,隻剩下讓人心驚的冷意……
……
寒冬臘月,國內一片寒意,達爾富爾卻是天氣晴好的驚人。
從童臻來到這裏目前為止,還沒見過一場雨水,這裏溫度不至於冷,也不是太熱,不過晝夜溫差大,雨水少,不利於種植,土地荒涼,綠化也是少的可憐。
轉悠了幾天之後,發現環境倒是真是如江承所說,惡劣的超乎想象。
童臻用最短的時間熟悉了周邊的環境還有他們所在的地理位置,江承本來將她安排在後勤負責取個藥,盤個點什麼的,輕鬆又自在。
誰知道第二天就瞧見她自己跑去醫療組打下手去了……
醫療組是什麼地方,如果說維和部隊的士兵遊走在槍火的邊緣,那醫療組就是遊走在病毒的邊緣。
由於隔三岔五的發生派係襲擊、武裝戰亂,經常會有士兵受傷,嚴重的甚至缺胳膊少腿都是常見。
更讓人心驚的還不是這個,由於當地地去醫療落後,環境惡劣,病毒蔓延,一不小心就會傳染上致命病毒,所以整個醫療組,都是心理素質極強的爺們兒,甚少有女人敢去涉足。
雖然知道童臻也是位挺有本事的醫生,但江承實在不忍心她去那兒遭罪,萬一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童遇還不得飛過來把他給活剝了!
“我說阿臻,你幹嘛跑來這裏啊,這幾天難得平靜,沒忙活起來,要是哪天發生襲擊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會被嚇呆的。”
江承靠在門框上,瞅著童臻細細記錄每一種藥品,並分門別類,將醫藥庫理的整整齊齊。
這裏之前就是幾個男醫生偶爾來翻幾下,裏麵的藥物扔的亂七八糟,又沒時間來清理,江承不由點了點頭,這差事兒還真得要個細心的來做,從前慌亂中拿錯了藥什麼的,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幾個男醫生也是部隊出來的,大大咧咧,見慣了腥風血雨,再恐怖的傷勢在他們的眼裏也不算什麼,但江承擔心,到時候童臻會受不了,別再嚇出個毛病來。
等童臻忙完了,這才起身走到他麵前,將記錄本收好,看向他,“你不用在意我,我覺得這裏挺好的。”
聞言,江承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會吧,怎麼可能有女人會喜歡這種地方,你們女人不就是喜歡逛逛街呀,買買包呀,旅個遊什麼的麼?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童臻不再搭話,側身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江承微微挑眉,跟了上去,繼續碎碎念,“我感覺你跟從前相比好像變了好多,你從前給我做手術的時候,我見你是很開心的,你在這裏不開心,為什麼又要過來呢?”
“江承。”童臻停住腳步。
“嗯?”
江承立即也停下,低眸望著她,他是真的好奇啊,這裏輕易不來一個外人,乍然來一個,還是老朋友,難免有些話癆。
“我明天想再去出去走一走,之前是你陪著我去的,以後不用了,你把地圖給我一份,然後標注一下哪些是軍事禁區,以及要注意什麼,我需要深入了解一下當地人的狀態。”童臻說。
“哦,好,不過還是派兩個人跟著你一起去吧,外麵這麼亂,你亂跑的話,搞不好會出什麼事情。”
江承一臉正色道,他這句話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安全區外麵滿是流竄的流民,要麼就是武裝分子……童臻這麼一個白白嫩嫩瘦瘦弱弱的小女子一個人出門兒,恐怕是小白兔逛狼窩,有去無回。
“那你有空的時候,教我用槍吧。”童臻突然說。
“哎?”
江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想配槍?可是……”
“我知道,醫生沒有配槍的資格,我隻學會怎麼用就可以了。”她眼神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