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撫摸上去,觸感滑嫩光潔,一如少女般的紅潤,從飽滿的額頭,到蝶翼一般的睫毛,再到筆挺的鼻梁,柔軟淺色的唇瓣……一切在他的眼裏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獨一無二,愛到骨子裏。
睡夢中,童臻覺得臉有些癢癢的,不由抬手摸了摸,翻個身又睡去了。
陳方敘寵溺地勾起唇角,整個身子靠過去,從她背後緊緊地抱住她,將她整個攬在自己的懷裏。
清晨安靜而美好,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從一個平靜安詳的早晨醒過來,之後還能看到彼此熟悉的愛人,那一刻,整顆心都會被填的滿滿的。
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隻希望這一刻繼續無限地拉長,拉長……
“好餓……”
童臻動了動身子,唇間呢喃出淺淺的聲音。
這麼快就醒了?陳方敘挑眉,他還沒抱夠呢。
“嗯,有想吃的嗎?我去吩咐幫傭給你做。”陳方敘親了親她的耳朵,柔聲道。
“想吃你!”
正說著,童臻突然翻過身,衝著陳方敘的貼近的唇就輕咬了一口,“昨晚被你折騰慘了,現在渾身還沒勁兒呢,我要吃點好的補補!”
“是麼?”
陳方敘挑眉,狐疑地低眸望著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笑的別有意味,“我看你倒精神的很,哪兒像沒勁兒的樣子。”
說完便吻住了她的唇,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給她好好上了一回早課。
約莫九點鍾的時候,當童臻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才哀嚎一聲,果然,某個豺狼的便宜不是好占的,哪怕是口頭兒上的便宜都討不到!
費勁兒地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好吃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味兒,引得童臻食指大動。
“過來坐。”
陳方敘見她下來,伸手幫她拉開了座椅。
童臻本想一臉狗腿兒地跑過去,但想到在昏睡過去之前,那個可惡的家夥是怎麼折騰她的,頓時輕哼一聲,故作高傲地緩步走過去坐下。
不過等開動起來的時候,她可是毫不客氣的,反正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講究啥形象,趕緊填飽她的五髒廟才是正事兒!
“以後真的要在這邊安定下來了嗎?”童臻一邊啃著豬腳一邊抬眸看向陳方敘,口齒不清地問。
“嗯,如今小圓子的名下那麼多的秦氏集團的股份,我不留下幫他打理怎麼行?當然,我隻是幫他代理,以後等他長大了,這重擔還是要扔回他身上的,不僅如此,以後咱們陳家也會有更大的產業,當然……他也是要繼承的。”陳方敘說。
聞言,童臻不樂意了,“那我們的寶貝兒子豈不是要累死了,我還想讓他學醫呢。”
看到童臻一臉認真的樣子,陳方敘忍不住笑了。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怎麼能讓他這麼累呢,孩子長大了,以後會有他自己的選擇,無論他做出什麼選擇,隻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去幹涉他,他有權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們應該成為他的後盾,而不是做他的牢籠。”
陳方敘說完,童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覺得陳方敘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秦老先生的狀況還好嗎?”
童臻喝了口粥,突然想到,最近她越來越關注秦建國的狀況,畢竟,每過一天,那個人的生命也就距離終結少一天。
“還好,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下午可以去看看他。”陳方敘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但語氣卻柔軟了很多,藏著一絲淺淺的暖意……
就在一周前,秦老忽然將她和陳方敘叫了去,她解決完酒店那邊的事情,就過來找陳方敘了,小圓子暫時放在了童家,以防在這裏遇到什麼危險,又將孩子套了進去就不好了。
誰知那秦老爺子仿佛一夜之間頓悟了人生一般,不僅同意了陳方敘跟童臻的婚事,還因為以前對童臻做的事情跟她好好道了歉。
老實說,他當時這麼一來,反而將童臻嚇著了,還以為他又要玩兒什麼新花樣兒呢,直到他親自確定了婚禮的時間,還派人開始著手準備的時候,童臻才相信秦建國是真的接受她了。
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婚期定在下個月二號,正值初冬,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秦建國當時說了那麼一句話,“我原本想為你們訂到明天春天的,因為那個時候暖和,氣運也好,可是,我擔心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當時童臻聽完差點哭出來,就算她從前再討厭秦建國,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本就容易被感動,所以那時看到那位蒼老的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便不由自主地消除了對他的一切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