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隻是來求你……”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利索了,這樣衝她發脾氣的陳穎生,真的讓她太陌生。
“求我?”
陳穎生笑了,笑的很張狂,“你求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求我什麼?求我不要轉移你的股權,那是你的嗎?從家族的角度來講,陳家主權傳男不傳女,你手裏的股權本就是屬於我的,從集團的角度來講,你為集團做過什麼?這裏麵有一分錢是你賺的嗎?有一個項目是你負責的人?有一個客戶是你去談的嗎?”
陸施施已經聽不下去,她緊抿著唇,知道陳穎生這裏也是無望,隻好起身要走。
“站住!”
陳穎生喝住她,起身緩步踱到她麵前,“我還沒說完呢。”
“你無非也就是記恨我,想要羞辱我罷了,還想說什麼,一次說了吧!”
陸施施沒好氣地看著他,也就再聽些難聽的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就是想問問你,就算這些股權送給你,你拿著心安嗎?”
陳穎生湊近她,黑眸如炬。
“說來說去,也就是不想幫我,你要拿去就拿去好了,算我看錯了你,還以為你依然是從前那個善良的陳穎生。”
陸施施說,她努力想要將自己刻畫成一個被別人奪走一切的苦情角色,以此來博取同情,可是這些人,早已看厭了她的那些戲碼。
“善良?你所說的善良,就是對你言聽計從,玩弄於手心的意思吧?”陳穎生毫不客氣地說破,陸施施徹底不想說話了。
此次前來,是她小看了陳穎生,沒想到陳穎生的變化會這麼大,分明前段時間,陳二嬸打她的時候,這人還會護著她……
“你走吧,等股權全部轉移之後,我不希望再在陳氏集團看到你。”
看到陸施施陰霾的臉色,想了想,陳穎生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你實在混不下去,想來公司上班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你從基層做起。”
“哼!你做夢!”
來公司從基層做起?好被他天天羞辱嗎?
陸施施憤然離去,陳穎生卻是覺得她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從基層做起怎麼了?前有陳方敘,後有他,不都是在集團從基層做起的,她自己什麼都不行,反倒還看不起基層員工?可笑!
走出陳氏集團,外麵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陸施施抬眸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她緩緩蹲下身,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為什麼都要這麼對她,她真的有那麼罪大惡極嗎?她不過想要追求自己的想得到的東西而已,別人都可以,為什麼她就不行?一定要做一個無欲無求的聖母白蓮花才叫好嗎?
她蹲在路邊,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淋濕了她名貴的衣服,奢侈的包包,還有限量版的高跟鞋……
過了很久,突然感覺到雨停了,她低眸看著地上的水印,頓時苦笑,原來是有人為自己撐傘,是誰呢,這麼好心,恐怕是因為不知道她是個壞女人吧。
她緩緩抬眸,看到了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原來是他,林墨白。
“你怎麼來了。”陸施施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放心不下你。”
林墨白說,他沒有問她太多話,也沒有扶她起來,任由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肩,將自己的腦袋埋的深深的。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身邊,為她默默撐傘。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施施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麻了,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林墨白趕緊扶住她,然後將手裏的傘遞給她,“拿著,我來背你。”他說。
“不用,我可以。”
陸施施不接傘,也不動,林墨白皺眉,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將傘柄塞到她的手裏,彎腰背了人就走。
“你……你放我下來!”陸施施惱火踢了她一腳。
林墨白也不說話,隻是故意腳滑了一下,便聽到陸施施驚呼一聲,趕緊抱緊了他的脖子。
林墨白微微一笑,背著她慢慢走。
陸施施趴在他的背上,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樓抓住他的肩膀,漸漸的,將臉埋進他的肩上,突然就輕聲抽泣起來。
哭出來也好,林墨白想,不打斷她,讓她哭,總比憋在心裏好,他知道她心裏的苦太多了……
她這個人啊,就是太好強,想要達到目的的欲望太強烈,他隻恨自己空有這副假皮囊,沒有能力幫助她……
他本來以為陸施施哭一哭也就好了,誰知道她越哭越大聲,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還好他戴著口罩,林墨白歎息一聲,不然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呢,惹得一個女人哭成這樣。
就這樣走了很久很久,背上的哭聲漸漸小去,直至最後停止的時候,林墨白停下腳步,回眸發現她已經趴在自己的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