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施回頭看向陳方敘,幽黑的瞳仁裏掠過一抹陰狠,這件事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陳方敘慫恿陸菀做的,怪不得他最近如此風平浪靜,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感覺到人群中有一束灼灼的目光,陳方敘看過去,對上了陸施施的眼睛,見她冷冷地盯著自己,他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
“後來,陳太太又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就逼迫我那孩子娶了她的女兒,也就是說,現在陳大夫人的媳婦,就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我的孩子,前任的陳氏總裁,知道真相後便離開了陳家,跟他們再無關係。”
陸菀繼續說道,台下的陳母聽完,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難堪,陳父看著周圍的人衝著他議論紛紛,頓時氣的甩袖而去,看都不看陳母一眼。
而知道這些事情後,最為感到震驚的,是一直被蒙在鼓裏的陳穎生一家。
“原來你家沒有兒子!你竟然騙我我們那麼多年!你要不要臉?為了奪權,連兒子都是買來的!”陳家二嬸指著陳母的鼻子憤然道。
陳家二叔表麵上不動聲色,他是商人,講求風度,麵兒上風平浪靜,心中歡喜異常,這是一個意外的收獲,也是一個對於他們來說,天翻地覆的收獲!
陳家主權向來傳男不傳女,傳長不傳次,原先陳方敘離開陳家,他們還以為他隻是跟家裏鬧翻了,沒想到他竟然不是親生的!
人人都在看熱鬧,都在幸災樂禍地看陳母的笑話,可是這當中有一個人,看到這一幕,卻極為痛苦。
他是陳穎生。
他竟然深愛著自己的堂姐……
他看著站在人群中,被人指指點點的陸施施,覺得她是如此的遙遠和陌生,仿佛從未認識過她。
“你不要哭了!我是你的親生女兒,讓你很丟臉嗎?”
陸施施伸手將陳母從地上拉了起來,氣憤地瞪著她,又看了看周圍對她議論紛紛的賓客,她大聲說:“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被公布了,那你們都聽好了,我陸施施,就是陳家如假包換的大小姐!”
陳二嬸聽了,差點要笑出來,湊到陳二叔耳邊,小聲說道:“你說這丫頭是真傻還是假傻?她一旦承認她是陳家的長女,手裏的陳氏集團股權,可都是要吐出來的!”
陳二叔微微笑了笑,依然沒說話,一直被陳父陳母打壓著的他們,終於要有出頭之日了!
台上的陸菀見陳母崩潰的樣子,心中略有不忍,陳母固然有錯,可她的錯也絲毫不輸陳母。
“我想說的話,就是這些。”
說完,陸菀就將話筒遞給主婚人,離開了現場。
陸之言看著台下一片失控的場麵,心中十分憤懣,他剛要搶過話筒,沒曾想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沈從拿著話筒,對眾位賓客說:“大家辛苦了,婚禮就進行到這裏,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聞言,賓客們麵麵相覷,這就沒了?
“你幹什麼!”
陸之言怒視著沈從,見他往場外招了招手,幾位警察匆匆進來,上台就將陸之言的雙手拷上了。
“你們幹什麼!為什麼抓我!”
向來沉穩淡定如他,此刻看著身邊的童臻,她卻是麵無表情,看都不看自己。
“陸先生,您涉嫌四年前的一起綁架和謀殺未遂案,還有前幾天的一起綁架兒童案,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陸之言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淩厲的目光迅速在人群中找到陳方敘,那個人站在紛紛離場的人流中,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當警察帶著他從陳方敘身邊走過的時候,陸之言恨恨地磨牙,“你就不怕永遠都找不到小圓子了?”
陳方敘哼笑一聲,“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側眸看向狼狽的陸之言,薄唇輕起,“小圓子早就在少將府了。”
話落,陸之言已被警察強行拖走,他臉上的表情灰敗非常,被推上警車的時候,還不甘心地看著正從台上走下來的童臻。
他始終,還是沒能娶到她……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陳方敘的陰謀!
陸之言雙手交握,指骨捏的發白,眼中透出冷冽的陰狠,與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他判若兩人。
目送走了陸之言,陳方敘回頭去找童臻,卻看到某位少將正不要臉的站在童臻身旁,拿著手機一個勁兒地自拍,童臻無奈地笑著配合。
“你幹什麼?”
陳方敘快步走過去,將童臻拉到自己身後,“誰讓你瞎拍的,都給我刪了!”
沈從白了他一眼,“我想拍,跟你有關係麼?”
說完,他伸手向將童臻拉回來,陳方敘哪裏肯鬆手,沈從看他執拗的樣子,突然森森地哼笑一聲,對童臻說:“小圓子剛打電話說他餓了,讓我們早點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