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童臻心裏有些複雜,她並不是希望孩子去憎恨陳方敘什麼,隻是想向孩子表達雖然陳方敘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她自己卻跟他沒有關係了。
但是她並不覺得這麼小的孩子能夠理解這種複雜的感情,隻能告訴他,“他送給你禮物,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跟媽媽無關,所以,這件事情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決定,不用顧忌媽媽。”
小圓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出沈從所料,他隻留下了自己喜歡的樂高,然後將其他的玩具全部拒收了。
此時,當陳方敘得知自己送去少將府的玩具,竟然除了一個小小的樂高,其他全部被拒收,而且是本人拒收的時候,陳老板頓時老氣長歎。
兒子啊!給粑粑點活路好不好……
原本,童臻以為陳方敘也就是心血來潮,隻此一次,被拒收了肯定就消停了,誰知道這家夥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什麼東西都往少將府砸,全是買給童臻和小圓子的,即便基本上都會拒收,但陳方敘依然樂此不疲地來刷存在感。
直到童臻怒火中燒地打電話來質問。
“陳方敘,你到底想怎麼樣?”
接到童臻電話的時候,陳方敘正好處理完事情正要離開公司,聽到童臻氣急敗壞的聲音,便笑道,“我想跟你和兒子一起吃個飯、”
“不吃!”童臻毫不客氣地拒絕。
“你問問兒子吃不吃?”陳方敘不死心地說。
“兒子也不吃!還有,小圓子是我兒子,你沒份兒!所以少給我一個兒子來一個兒子去的喊!”童臻憤憤地說。
聽著童臻好像真的生氣了,陳方敘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對吧?你不希望我見他,那我盡一點贍養義務總是可以的吧?如果這樣也不行,那可就過分了。”
那邊似乎沉默了許久,就在陳方敘以為童臻要掛了的時候,童臻突然說,“我明白了,但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的帶來困擾,你的東西,我不需要。”
“知道了,我把餐廳地址發你,你和兒子來就行了,我是為了見兒子的。”
陳方敘說,他知道如果逼童臻太緊迫,隻會適得其反,如果借著看兒子的名義,那就簡單很多了,童臻也不會多想,他還能順便跟兒子培養感情!
不等童臻多說,陳方敘便掛了電話,他可不喜歡沈從又去當這個跟屁蟲。
陳方敘將餐廳位置發給童臻後,便開車先過去了,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人嘛,總是喜歡折中,他知道直接提出見兒子,童臻十有八九會拒絕,但如果先給她來上幾輪物質轟炸,搞得她不厭其煩,再提出見兒子的時候,她就會同意了。
陳方敘吹著口哨,朝餐廳出發,一遍想著等會兒如何逗那小子開心。
這廂,童臻下班後,在跟沈從一起回去的路上,便跟沈從提起了這事,沈從雖然嘴上說,親生父親見兒子也是應該的,但是他心裏明鏡似的,陳方敘打的什麼主意他還能不知道,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得想個長久之計才行,以免他總是要借故來打擾童臻。
可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的,當童臻回到少將府的時候,發現童遇來了,衛兵們都認識童遇,也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來少將府,從來都不打招呼,說來就來了,也從沒人敢攔他。
到家的時候,童遇正在教小圓子射擊,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童臻還是上前製止了,“這麼小你老讓他玩這些幹嘛,多危險。”童臻說著,朝小圓子伸出手去,小圓子馬上乖乖地將仿真槍放到了童臻的手裏,童臻拿走放好,一邊問童遇;“你來多久了?找我有事?”
聞言,童遇哼笑,瞥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沈從,“誰來找你呀,我來找他!”
“找我?”
沈從正在倒水,聽到童遇說找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上頭有任務了。”童遇說,“我們倆兒一起,我事先了解了一下,這次時間可能比較長,一年半載都是有可能的。”
沈從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頓,一年半載麼?
什麼時候感覺這短短的時間變得那麼長了……
“童臻你就好好在家待著,我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法兒跟你聯係,你也懂的,還有,少跟陳方敘接觸,我可不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又被他害慘了。”
童遇說,少將府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就怕童臻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爛漫的小姑娘,對付陳方敘這種老油條根本毫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