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見從地上爬起來陸施施,陳方敘的眼中是說不出的厭惡,“還不滾,需要我叫保安上來麼?還有,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再進來這裏,如果你再敢碰童臻的東西,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滾!”
“你走著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陸施施整理好衣服,氣勢洶洶地走了。
良久,陳方敘關上門,看著一屋的狼藉,沉默不語。他彎下腰,將那些衣服,一件件撿了起來,一件件重新掛好,將她最愛的大布偶,重新放回床上,還有那本小筆記本……那上麵密密麻麻地記了許多她想要記住的醫學知識,她的字很秀氣,很好看。
陳方敘將被陸施施撕碎的紙片也撿了起來,又一張張地拚了回去,待他將臥房恢複成仰賴的樣子,不知覺間,已然是深夜……
手機突然想起,陳方敘看了一眼,神色微動,立即接通。
“陳先生,我們找到了一處疑似囚禁過童小姐的別墅,在裏麵發現了童小姐的衣服和手表,還有一些醫藥品,你要過來確認一下麼?”
“把位置發給我。”
陳方敘立刻起身出門,給他打電話的,是他暗地裏派去尋找童臻的人,也是他信任的私人探員,即便他已兩三天沒合眼,此時聽到有關童臻的消息,他依然精神抖擻地趕去,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陳方敘從來不信佛,不信天,此刻卻在心裏不停地祈求,第一次如此虔誠地祈求,保佑他一定要找到童臻,一定……
等他開到荒野別墅的時候,已是淩晨一點。
守在荒野別墅的兩位探員,是一對多年的老搭檔,都很年輕,不過性格一位年輕聰明,叫做阿亮,一位老成穩重,叫做蘇一凡,外表看上去氣場不合,實則配合十分默契,他們僅僅用一天半的時間就找到了童臻曾經被囚禁過的地方,陸之言的荒野別墅。
當然,他們對別墅的主人目前還無法斷定,隻能從房間的風格和一些遺留的器具藥品上麵,判斷房主是一位醫生。
阿亮早已侯在別墅門口,見到陳方敘,阿亮指著二樓亮著燈的一個窗口,“童小姐被囚禁的位置,目前從房間的痕跡來看,房主是位醫生,具體身份還在查探。”
阿亮帶著陳方敘,一邊往別墅裏走,一邊給他說明現場情況,“我們在房間裏找到一支使用過的針劑,檢測之後發現是一種**藥劑,這種藥劑會讓人渾身無力,疲乏嗜睡,但又不至於完全昏迷,看來綁架童小姐的人應該是在帶走她之前對她使用了這種藥劑,房間裏還發現了童小姐失蹤之前所穿的衣物和鞋子,還有一塊她的手表,跟你家王嬸所說基本對應,你來看一下。”
陳方敘走進房間,看著擺在他麵前的,童臻留下來的一些東西,那些衣服,確實是童臻失蹤的那天所穿的,鞋子也是,還有那塊小手表,童臻一直戴著,真皮表帶的邊緣有些許磨損,正是她的無疑……
他看著這些東西,手指輕撫在上麵,仿佛那些物件上,還留有童臻的氣息,心在揪痛著,可是,他顧不得痛,他還要繼續尋找!
“你剛說,房主可能是一個醫生?”陳方敘微微眯起瞳仁,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錯,這裏有一個小房間,裏麵的一些藥物和器具,都是十分專業的,房間裏還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看來這位醫生是比較習慣醫院的工作環境,所以不由自主的將工作上的習慣也帶到了生活中,還有這個……”
阿亮拿出一雙拖鞋,對陳方敘說,“這是一雙男人的拖鞋,從鞋碼和鞋底承受的壓力痕跡來看,這個男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間,體重在70公斤到75公斤左右,而且有潔癖,陳先生,你能想起什麼人嗎?比如童小姐認識的人?因為從房間的痕跡看來,童小姐並沒有遭受虐待,也沒有掙紮的痕跡,相反,綁架她的人對她還是很客氣的。”
他示意陳方敘看向一張床,床上幹淨整潔,潔白的枕頭上有三兩根烏黑的長發,顯然,童臻在這張床上休息過。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陳方敘說著,走到窗邊,掏出手機,打給了軍區醫院的院長……
此時,阿亮走到一直默不作聲地敲著電腦的蘇一凡身邊,問他,“查到遊艇的去向了嗎?”
“還沒有,但是,如果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可以找到那個遊艇。”蘇一凡說。
“我可以確定帶走童臻的是誰了。”
陳方敘從窗邊轉身,看向正在忙碌的兩位探員,聞言,兩人抬眸,果然是熟人作案麼?
隻見從陳方敘口中冷冷吐出幾個字。
“軍區醫院,陸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