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天朗雲淡。時值午後,雖說瘦西湖畔的勾欄青樓此時尚未開門迎客,但揚州城裏依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城南的福臨茶樓雖說算不得什麼高雅去處,但在揚州城裏也小有名氣。蓋因那茶樓的東家錢福臨泡茶有一手,再加上其為人厚道,很是招攬了一批回頭客。
不過要說這福臨茶樓最吸引人之處,卻是東家的女兒錢串串。這名字雖說起得俗,但年方二八,生得明眸皓齒,體態婀娜,是遠近聞名的茶樓西施。
每日來茶樓光顧的客人中,七成是真個來吃茶的,剩下的則是為了一睹茶樓西施的風姿。不過好在錢串串的大哥錢貫貫在衙門裏當差,大小是個捕頭,所以尋常潑皮無賴倒是不敢打茶樓西施的主意,而那些有幾分家世的富家子弟,也沒幾個拉得下臉做那強搶民女的勾當。
此時的茶樓裏已是人聲鼎沸,坐滿了吃飽了午飯,下午又無所事事的人。品茶的,聊天的,聽說書的,各得其樂。茶博士提著茶壺在桌椅板凳間穿來穿去。好一派太平盛世圖。
不過也有些事物和這市井圖畫格格不入。福臨茶樓門邊,坐著個衣著古怪,一頭短發的年輕人,正懶洋洋的閉著眼睛曬太陽,嘴裏還念念有詞。
樸傑很鬱悶。他是個起點中文網的寫手,可惜所寫十餘部作品無一例外,全部仆街當場。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怎麼好死不死取了這麼個名字,和那仆街諧音。
那天從超市購物回家,為了趕時間就打了個的,沒想到那司機通宵鬥地主,屬於疲勞駕車,結果出租車和一輛二十噸的載重大卡車來了一番親密接觸。等樸傑再次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穿越了。
挨過打,
受過罵,
好歹學會江湖話;
江湖話,
江湖口,
走遍天下交朋友;
說朋友,
道朋友,
秦瓊當過馬快手;
秦瓊當過馬手快,
好漢出在瓦崗寨;
……
樸傑聽到熟悉的小曲,不由得苦笑一聲,睜開眼睛撇了一眼遠處的兩個“同行”。那兩人衣衫襤褸,一人拿一根竹棍,一邊在身上各處關節擊打,嘴裏唱的正是乞丐拿手的“蓮花落”。
樸傑看了兩個賣力表演的乞兒一眼,便又向身旁的破碗瞅去,居然有幾大枚銅板。他連忙將銅錢揣到褲兜裏,生怕誰搶了去。
媽的,老子什麼時候這麼沒出息了!
樸傑其實心裏對自己的行為很是鄙視,不過肚子第一,麵子第二,他可不想做那不食嗟來之食而餓死的家夥。
說來這家夥也倒黴。別人穿越不是附身曆史名人,就是穿越成富家公子,官宦子弟。他倒好,剛剛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便大病一場。要不是兩個好心的小乞丐收留,恐怕早就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
後來病好了以後,他也想靠前世的知識弄點什麼營生,好歹也能混口飽飯不是。但一沒銀錢,二沒人手,這個打算也隻能作罷。後來又想到去謀份差事,指望能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