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地是,在顧大海對著大海說話的第二天,警察就找到了顧昕和徐遠達的屍體,他們將兩人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顧昕依舊死死地抱著徐遠達的腿不肯放手。
在陸濤的陪同之下,顧然來到了公安局認領顧昕的遺體,由於經過一段時間的海水浸泡,顧昕的臉已經基本變形了,但是顧然清楚地記得姐姐右手臂上有個紅色的痣,看到屍體右手臂上紅色的痣,顧然默默地流下了淚眼,然後朝著警察默默地點了點頭。
顧昕遺體火化的時候,隻有顧然和陸濤在場,因為按照風俗,長輩是不能給晚輩送行的,當顧然拿著顧昕的骨灰盒走到顧大海麵前的時候,或許是因為知道顧昕的病情早晚會有這一天,又或許是失去了女兒已經心力交瘁,總之,顧大海是那麼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膽怯。
他用極低地聲音對顧然說:“找你姐姐找個好點的地方安家吧。”
顧然點了點頭,顧大海接著說:“你姐姐沒了,你媽媽早晚會知道的,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她吧。”
顧然嗚咽著說:“可是,媽媽她的身體?”
顧大海說:“該麵對的事情總歸是要麵對的,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告訴她吧。”
說完顧然陪著顧大海回到了家裏,梁淑芬看見父女兩人臉上愁雲慘淡地便問:“你們父女兩人這是怎麼了?”
顧然扶著梁淑芬坐在了椅子上說:“媽,你先坐下吧。爸有話要告訴你。”
毫不知情的梁淑芬笑著說:“你們父女兩搞這麼神神秘秘地,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顧大海對梁淑芬說:“淑芬啊!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因為我想昕昕也希望你能堅強。”
顧大海的話讓梁淑芬更加迷糊了,她對顧大海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怎麼還和昕昕有關係呢?難道是昕昕出了什麼事情嗎?”
顧大海拉著梁淑芬的手說:“昕昕她離開我們了。”
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梁淑芬問道:“昕昕離開了?她到哪裏去了啊?”
顧大海拿出了顧昕的骨灰盒,他指著顧昕的骨灰盒對梁淑芬說:“她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不會再回來了。”
梁淑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著顧昕的骨灰盒久久地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她才說:“你這個老頭子在和我開什麼玩笑啊!昕昕不是一直住在然然家裏嗎?”
邊說她邊轉過身來對著顧然說:“然然,你趕快告訴你爸,說你姐住在你家裏呢!要不這個老頭子不相信我,還和我開這種荒唐的玩笑,快、你快告訴他。”
顧然握著媽媽另一隻手說:“媽,你別這樣。爸爸他說的是真的,姐姐她真的已經不在了。”
顧然的話直接刺激了梁淑芬,她大笑一聲以後便昏了過去,醒來以後她不認識任何人,嘴裏隻是一直喊著顧昕的名字,醫生很遺憾地對顧然和顧大海說:“梁淑芬得的是阿爾茲海默症,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老年癡呆症。”
聽到醫生的話,顧大海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他不停地責備自己為什麼要將顧昕去世的消息告訴梁淑芬,他說要是他早知道會這樣,他寧願瞞一輩子也不會告訴梁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