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名字後麵,又各自多了一枚小黑旗。
“這這這怎麼回事?我們夠守規矩了呀!”範彌胡百思不得其解。
“守規矩?”石老師從一邊走了過來,手裏的黑筆還沒來得及蓋上帽兒呢,“是不是你們三個故意慫恿呂大虎來給老師提意見?”
石老師真是明察秋毫,連這也猜得出來!
不看“白名單”倒還罷了,看了“白名單”,肖小笑他們更是愁雲密布在心頭。
眼看著這個學期就要過去了,“白名單”上周曼迪已經得到了28枚小紅旗,肖小笑也是28枚——28枚小黑旗;至於小紅旗,28枚倒也有,可那是三個人加在一起總共28枚。
你說丟人不丟人?
更更重要的是,石老師前些日子放出話來了,如果某些班級幹部(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看了肖小笑一眼)這個學期的小紅旗太少小黑旗太多,下學期非要把他罷免了不可,誰提意見也沒用。
你說急人不急人?
肖小笑這些日子更是如履薄冰,不敢再犯什麼錯兒,幹什麼都順著石老師。平時石老師又有什麼“新政”出台的時候,肖小笑也是一忍再忍,努力克製住自己不給老師提意見。用範彌胡的話說,這叫“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是,當今天石老師宣布一件事情的時候,肖小笑終於克製不住了,又給石老師提起意見來。
石老師說:“學校決定舉行一次器樂演奏比賽,考慮到鄰近學期末,大家的學習任務都比較緊,我決定我們四(2)班放棄這次比賽……”
“什麼什麼?”肖小笑一聽就急了,全班同學也都跟著特不滿:學校組織的比賽,各個班級肯定是要上台拚殺一場的,棄權算是什麼事兒?這也太丟麵子了!
可石老師卻聽不進去這些:“麵子麵子,麵子重要還是考試成績重要?我們馬上就要五年級了,怎麼還能光想著玩呢?再說了,你們中間有誰會器樂演奏?”
最後這一問,倒還真的把大家都問住了。全班30個同學,有會唱歌的,有會跳國標舞的,有會書法美術的,甚至還有會說相聲的,可獨獨沒有會器樂演奏的。
“肖小笑,你不是在少年宮學鋼琴嗎?”何昕說。她還記得下雪那天肖小笑編的謊言呢。
“我那不是彈鋼琴,是彈棉花……”肖小笑趕緊胡亂解釋。他後悔不已,小的時候老爸老媽真的曾商量把他送到少年宮去學鋼琴,可還沒學上兩節課,他就腰酸啦,手痛啦,頭暈啦,眼花啦,總之什麼病都來了。等到第三節課的時候,他連去也沒去,跑到路邊彈玻璃球去了。早知道彈鋼琴比彈玻璃球有用,那時候說什麼也要堅持下來呀!
田田從小倒是很喜歡唱歌,早就央求老爸老媽送她去學吉他。無奈她出生在美術世家而不是音樂世家,老爸老媽都是畫畫的,從基因優化的角度考慮他們都希望田田能繼承家族的優良傳統將來也成為一名畫家。學音樂?不對路呀!無奈田田從第一眼看到畫筆開始就直犯惡心,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根本就不是畫畫的料。就這樣,她畫畫沒學成,音樂天分也被糟蹋了。
範彌胡倒是不慌不忙,咧開大嘴直嚷:“器樂演奏?嘿嘿,我會我會……”
“你會?”全班同學包括石老師都望著他,平時還真看不出來,傻裏傻氣的範彌胡私下竟然還留著一手呢!
“田田,把你的棒棒糖給我一支。”範彌胡說。
“你要我的棒棒糖幹嗎?”田田平時視棒棒糖如命,就連肖小笑也不給。不過今天,事關緊要,她就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範彌胡。
範彌胡不慌不忙,剝開糖紙,把棒棒糖塞進嘴裏舔呀舔。有同學流下了口水。
一根棒棒糖終於被消滅掉了,範彌胡把糖棒從嘴裏拿出來,糖棒的一端有一個豁口,恰好是一隻小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