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看不起人。那個陳天景雖沒有好身手,但她有高深的瞳術,智謀心計也不錯。賀雲陽更是有勇有謀之人。再者,如果他二人真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彼此心意相通,互助互援,那就更難對付了!”
“哼,國師大人,您莫要長他們的誌氣來激我。不管他們有多厲害,魏朝玉蓮城都必是他們的葬身之處。嗬,他們不是一對嗎?等他們死後,我會記得把他們合葬的。”
她把已經睡熟的孩子放回搖籃,笑道,“國師大人,若想做到這一步,首先要解決掉兩塊絆腳石呀!”
這日今晚,一個渾身是血,身受十幾處重傷的人被四個侍衛抬進了瑞合宮。正在和老皇帝商量如何禦敵的太子認出了,這人是自己安插在齊朝的身手最好的一個密探。
“皇上,太子陛下……”那人勉強撐起一半身體,艱難說道,“齊朝皇帝不是無故犯我魏朝的……在他兩個侄兒的百日宴前,他收到了我魏朝的一封國書……”
這人在太醫院續命靈藥的支撐下,斷續說完了事情的重要部分,眼一閉,沒了呼吸。
魏朝皇帝和太子都是又驚又怒,因為他們誰也沒有寫這樣的國書做這樣的事,但他們知道是誰做的。
“莫憐蘭!”老皇帝怒吼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邊咳邊罵,“這個畜。牲,這個瘋子……他這……這是想幹什麼?國師,也陪著他做瘋事……枉朕那麼信任他……來人,速把那畜。牲綁來見我,那兩個孩子,速速……派使者帶上那兩個孩子和莫憐蘭的首級去見睿奉帝和淩堯帝,把事情解釋清楚,請求他們退兵!”
門口忽然響起一聲笑,瑞合宮的門開了,那個美麗少年倚著門,看著裏麵的兩人笑,“你們一個是我父皇,一個是我皇兄,竟然謀算著用我的頭,去討別人的好。你們好厚的臉皮好恨的心!”
“你放肆!”老皇帝猛地一撐身體,差點從床上掉下去,“來人,來人!”
少年還是笑,輕聲道,“父皇,您省點力氣吧,大喊大叫對身體不好。已經沒有您想叫來的人了!不過嘛,國師在這裏!”
他閃身讓那個白袍盲人進了瑞合宮,笑道,“國師,好好送我的父皇和太子殿下上路吧!”
曆二百七十四年五月廿六,魏朝皇帝和太子同時暴斃在瑞合宮。同夜,幾位死忠於皇帝和太子的大臣也在家中暴亡。傻子都知道這麼集中的死人其中必有蹊蹺,但無人敢站出來為那些人說句話,反正人都死了,說公道話也沒啥用,要是惹惱了國師大人,他一舉手中的盲杖,自己也得暴亡。
六皇子莫憐蘭在國師的力挺下即了皇位,支持六皇子的人隻有一個國師,但是這一個國師就抵得上滿朝堂的臣子了。沒有人敢反對這位六“皇子”坐上皇位,臣子們不敢,他的兩個哥哥兩個姐姐也不敢。
魏朝老皇帝的葬禮是所有國葬中最草率的,僅僅七日後,老皇帝和太子的靈樞就入了土。但這最草率的葬禮卻有著最盛大最殘酷的陪葬,新皇下旨,先皇的所有妃嬪和太子身體邊所有的女人--全部殉葬。
這旨一出,滿朝震驚,自魏朝立國以來還沒有這樣慘無人道的事,甚至遍尋袤合七國有史以來的上千位帝王,最昏憒者也無如此殘暴。
終於有大臣站出來說話了,從開始的良言規勸求新皇收回旨意,然後他們很快就被那個美麗少年無所謂的笑和冷酷言語徹底激怒,個個豁出了性命痛罵昏君。新皇被罵了還是笑,淡淡道,“各位大人既然如此赤膽忠心,朕實在也不忍將各位牽絆在這朝堂上,不如各位也去帝陵中陪伴父皇吧。不知還有哪位也想去,盡管來朕這裏報名!”
當然再無人報名。像莫憐蘭這樣把埋活人當作埋螞蟻的殘暴君王,是可以嚇死一切正義感和忠心的。眾皆默默,眼看著皇上朱筆一揮,在殉葬名單上又添上了十幾位大臣和他們所有的家人。又是幾百條人命。
料理完父皇和太子草率又盛大的葬禮,莫憐蘭正式做了皇帝,帝號奉天。坐了世安殿當朝理政。坐殿的第一次朝會上,他淡淡問道,“齊、淵兩國的兵馬打到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