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陽愣了,隨即反映到這些女子其實是在用某種迷魂術,除了天景和自己是有修為的沒被迷惑,就連低頭未看的雲祥和清和都有些神思恍惚,這之外,就隻有魏朝使節一個人,一直看著但神智清醒。
賀雲陽重重一拍桌子,喝了聲“停了!”他這一聲喝是含了深厚真力的,這一聲如佛音入耳,被奪了神魂的那些人瞬間就有些清醒。
他這一聲喝的同時,魏朝使臣重重摔杯,那十八個舞姬,十五個紅紗女立刻散開退到一邊,而那三個著黑紗的舞姬,不知怎地竟人人手中都有匕首,腰肢輕扭,靈如狸貓般襲向殿裏地位最高的三個人:賀雲陽、天景和賀雲祥。
這三個女子身手都相當了得,而且匕首上泛著烏黑光澤,是淬過劇毒的。
襲向賀雲陽的女子剛刺出匕首就被他擰脫了手腕,然後他一指點在女子眉心,女子就無力軟倒,昏了過去。
賀雲祥和哥哥學了多年的功夫,當然也不會在意這種水平的刺客,三五下就料理停當了。還有空閑對清和說一聲,“別怕,沒事。”
最驚慌的就是天景,她是真正眼高手低的人。那個女子又不看她的眼睛,匕首刺向她胸口,就隻盯著她胸口。
那烏黑的匕首離天景的胸口不到寸餘,忽然她身體一晃,鬆手匕首滑落,嘴角一絲血緩緩流下,就倒在了天景麵前的桌上。
天景穩了穩神,抬頭看到賀雲陽關切的眼神,她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賀雲陽麵前的酒杯不見了,嵌在了那個女刺客的背上。
幾個瞬間之後,一場行刺就以失敗告終。十五個紅紗女子已經癱倒在地,看來她們是真正的舞姬。可那個魏朝使節仍然微笑著,似乎並不在意。
賀雲陽起身,下了禦階向他走來,寒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魏朝使節不說話,又持壺倒了杯酒,看似瀟灑無懼,但他的手還是微微有些抖。
賀雲陽還有幾步就到他的座前了,這時,霄淩殿大開的殿門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往殿門前一站,大殿裏似乎都暗了一暗,似乎正當午時的陽光都被遮住了。
賀雲陽腳步未停,轉頭向門口看來。入眼的是一個異常高大的白色身影挾著一道炫目的紅光,向他當頭擊來。他下意識後退兩步,閃身避過這一下突襲。
高大人影一擊未中,不等招勢用老就已經變招,第二擊第三擊連環而來,他的動作太快,在場的所有人和被攻擊的賀雲陽,都沒看清這人的樣子,和他手中的紅光到底是種什麼兵器。
當然,眼睛最尖的天景還是看明白了那人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根紅色的棍子,或者是類似於棍子的東西。那個高大的白衣人把這棍子揮舞成一團殺伐淩厲的風,牢牢罩定了賀雲陽。賀雲陽失了先機,手中又無兵器,隻能靠靈變的身法勉強躲閃支撐。
在座者中,有很多武將,但誰的身邊也沒兵刃。有心赤手空拳的上來援救皇帝,但看一眼白衣人踩過的地麵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凡是白衣人腳踏之處,黑曜石鋪成的地麵寸寸碎裂塌陷,這黑曜石可是石頭中最堅硬的一種,就是用大錘砸,也得好幾下才會開裂。這人隻是一步踩下就能使之碎裂,可見他的內力何等強悍,手中的兵器有多大力量更是不敢想,要讓沾上一點擦中一些,非死既傷。
殿外,白衣人走向宵淩殿的這條路上,幾乎鋪滿了屍體,都是企圖攔截他的侍衛們。每個人都是被擊碎了頭顱而死,每個人都擋不了他一招。
趕來增援的侍衛們已經聚集在了宵淩殿門前,眼見自家皇帝被那白衣人逼得危機連連。咬了咬牙衝了進來。死在白衣人手裏是死,但皇上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全家老小都活不了。
衝過來的侍衛全無例外地被那淩厲的棍風掃到,慘呼著飛了出去。手中的刀連白衣人的衣角都沒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