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拜完了堂起身,天景咂咂嘴道,“哎,剛才應該留些酒的,現在連合巹酒都沒的喝。”
“你怎麼隻想著喝酒。”賀雲陽笑。
“那還要想什麼?”天景瞬間紅了臉,“賀雲陽,你可別胡思亂想啊,現在你可是重孝在身,不能那個什麼的!”
“不能哪個什麼呀?”賀雲陽越發笑得曖昧。
“賀雲陽!我父皇說不定已經來了,他看到你這麼不正經的樣子,肯定不同意我嫁給你的!”
他一把將正準備溜之大吉的天景撈進懷裏,“你父皇才不會覺得我不正經呢。不能洞房,親一下總是可以的吧?”
第二天,等待上朝的臣子們都覺得有些不對了。每天準時五更上朝的康明帝,都到了巳時都不見人影,人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兵部的李侍郎低聲道,“昨天傍晚時分,皇上讓貼身的趙內侍到城北大營傳口旨,急調一千禦林軍入宮。據說……”他停住聲音,前後左右地看了看,才又貼在和他最為交好的秦侍郎耳邊道,“是要保衛元露殿。”
“啊?皇上要在防衛什麼?防衛誰?”秦侍郎低聲道,“莫非是太子生了不臣之心嗎?”
“這話不好說。不過,今天還真是不見太子!”李侍郎又在人群中尋找了一番,“說不定還真是吧!太子自傷勢痊愈之後,性情就有些變了,整天深居簡出的,不知在謀算什麼。再說了,二皇子的死也甚是蹊蹺呢。想想看,二皇子不在了,皇上沒法再換太子,但也一直沒有傳位的意思。太子估計是等不得了,要逼宮謀位。”
身旁忽然冷冷一聲嗤笑,一個頗有豪氣的聲音接口道,“就那塊廢料,風大些就能吹倒,逼宮嗎?這個笑話也太好笑了一些。”
正低聲細語的二人和旁邊沒說話的人一起看向他。原來是回京述職的西關大帥袁天問。這位大將可是從沒把太子放在眼裏的,他袁家世代軍功,雖不及獨孤家有著代代有女為後的殊榮,但也可分庭抗禮。
旁邊一個官員湊了過來,“那今日如此古怪,皇上既不上朝,也不讓我們散了,這是何意啊?還有,太子呢?太子雖憊懶了些,但每日上朝還是不誤的。袁大帥可有何高見?”
“高見袁某是沒有,袁某隻是不信太子有逼宮謀反的膽量和本事。”袁天問無所謂那位官員挑釁的口氣,淡淡道。
辰光已近午時,官員們還是見不到皇上,也沒人出來傳旨散朝,就這麼耗著,耗得人心惶惶。
這時,元露殿內殿的門終於開了,一個小內侍出來高喊了一聲,“皇上有旨,早朝開始!”
百官們魚貫而入元露殿,站好自己的位置,人人都壓不住好奇偷眼往上瞟。看到的是相當古怪,不可思議的一幕。康明帝坐在禦座上,他的左手邊站著一個人,那是--
人人低頭揉眼,抬頭再看,這次不能不信自己的眼睛了。皇上身邊站的人是——三皇子賀雲陽。
康明帝知道階下眾臣是何等驚異,他嘴角輕挑,嘲弄得笑了笑,說道,“今日之朝會,朕隻有一道旨意要宣布。賀雲陽,聽旨!”
賀雲陽應了聲“是”,就在他身邊跪下。
康明帝開口第一句就讓百官大驚,“朕決定廢太子賀雲海為庶人。”
康明帝咳了一聲,把官員們的注意力拉回,“皇三子賀雲陽,德才兼備,宅心仁厚,多年來為我齊朝殺伐征戰,居功其偉。深得朕……之賞識垂愛。如今朕年事漸高,已有諸事力不從心之感,遂決定,禪位於皇三子賀雲陽,欽此!”
賀雲陽伏身叩首,“兒臣謝父皇恩典,兒臣定不負父皇重望。”
百官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康明帝起身離座,對賀雲陽道,“你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