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陽翻身,閃出了辟火符的保護範圍,天景還愣在他那句話裏,“那麼驕傲的家夥居然也會說對不起。對不起之後他說了什麼?以後……誰和他還有什麼以後啊!隻要出了這山,我就再也不認識他!”
她正想狠狠立一個關於再也不認識賀雲陽的誓。就被火麒麟的咆哮震得耳朵發麻。她歎了口氣,還是先確定了他是否能活著,再決定以後認不認識他吧!
火麒麟不再跟避火符較勁,因為那個讓它恨之入骨的小子已經從那後麵出來了。他好大的膽,難道真當它是吃素的嗎?它已經下了決心,要把這小子好好烤一烤,然後慢慢享用。
火麒麟追擊著不停閃轉騰挪的賀雲陽,不斷噴出粗如兒臂的火柱。天景緊張得心似乎下一秒就會從嘴裏跳出來,她後悔,剛才怎麼忘記給他一張避火符,那樣好歹能有些周旋的餘地。
下一個瞬間,如果不是天景及時地捂住了嘴,她的心可能真的卻跳出來。因為她看到——賀雲陽飛起來了!
她沒有看錯,那不是輕功,人類的輕功不可能達到那樣的高度,那是——禦風術!
這裏是寒玉山的山腹之中,是完全封閉的環境,沒有風。能在沒有風的條件下施展禦風術,足見他對此術的精深程度。天景估摸著,應該和師傅差不多。
賀雲陽飛到了大殿的穹頂上,停了片刻,等待火麒麟反應過來,抬頭向他噴火時,他翻身避開火舌,在它一股火噴完,下一股火還沒形成的空檔,落在了它背上。
火麒麟龐大的身體一僵,似乎感到了厄運臨頭,它絕望地狂吼一聲,盡力扭過了頭。
一個碩大的火球已經在它口中形成,但永遠也沒有吐出的機會了。青琊劍準確地刺入它後頸處那塊沒有鱗片的地方。
劍一刺入,火麒麟“咕嚕”一聲,咽下了那團已到嘴邊的火球,然後是一聲極悲涼的哀鳴,它的身體迅速縮小,回到了他們初見它時的正常狀態。
賀雲陽立刻撥劍,從它身上躍下,全神戒備著。火麒麟卻立刻伏倒在地,閉上了眼睛,就一動不動了。
“死了?真的就這樣死了?”賀雲陽疑惑著嘀咕。身後有人接話,“它沒有死。神獸都是永生不死的。它隻是進入了長眠。等到下一個花開之期,它就會醒來的。而且,因為這一次它失敗了,所以下一次花開時還是由它來守護,算是給它一個洗雪前恥的機會。”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至於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要告訴你?”天景剛才在避火符後蜷縮得渾身酸麻,自然不會對這個始作俑者有好氣。
賀雲陽挑了挑眉,又搖頭笑笑,一言不發地找了個角落靠坐下來,閉了眼休息。
見他不爭辯也不反駁,甚至沒有不滿的臉色。天景反而有點訕訕地不自在。現在這個賀雲陽,和剛進來時那個傲慢狠厲的雲陽公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賀雲陽,你不是要在這裏睡覺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