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黑衣青年沉默了下來,那段歲月雖然過去了,不過確實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薩洛拉絲也沒有說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接觸到那麼多的資料之後,她早就有所察覺了,那曾經消失的一段時間,一段曆史,而在隱隱約約的知道之後,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在這樣的心緒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隻有冥海那幽幽的靈魂低語,空曠寂然,直到過了很久。時間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他們那漫長的一生擁有了太多的時間。但是在最後,時間又成為最重要的東西,因為時間不多了。
最後還是黑衣青年先開了口。
“時間不多了!你需要一個理由麼!”兩句沒頭每尾的話響起,不過似乎聽眾明白了。
“不需要。”還是一如既往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讓薩洛拉絲自己聽著都氣的聲音,薩洛拉絲有種把自己打一頓的想法。
“真的不需要?”
“我是你手中的長劍。”執拗而又堅定,從最開始知道的時候,她就做好了準備,縱然與世為敵又如何,並不如何。
“不,你不是我手中的長劍,你是我們的頭腦,我們可不舍得把你當做一把長劍,長劍的話希爾瑞恩比你更合適。”黑衣男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們............”那時候的薩洛拉絲聽著這一個詞兒的心情,沒有人知道,隻是低著頭自語著的她,嘴角不自覺的有了點兒弧度,隻是很快收斂,隨之用著冰冷的語氣回答。
“我們追尋著你的步伐,我們不需要理由。”
黑衣青年看著遠處的星河。“還是需要,會沒命的,芙麗雅離不開,但是你們可以。”
“惡魔不惜命。”說完這句話的薩洛拉絲就想離開了,她不想和他談論芙麗雅,一點都不想,她很喜歡芙麗雅,沒有人不喜歡她,但是她還是不想和他談論芙麗雅。
薩洛拉絲的離開黑衣男子並沒有阻攔,也沒有理由去阻攔,而且這樣的回答就已經代表了一切,他不信薩洛拉絲會猜不出來他要做什麼,即使原本不知道,那麼對話過後也該知道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他們相信他,也不願離開。
想了想,黑衣青年不由得苦笑一下,果然自己還是沒有那種交談的天賦,不過這樣絞盡腦汁去思考,以語言智慧說服別人的事兒也實在是沒有經驗,相比於這樣對交談他還是適合莽出一條通天之路。
薩洛拉絲的思緒回轉,是啊,為什麼呢?在一開始,到現在,從最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僅僅隻是一個猜測,到現在超規格意外的出現,絕望降臨,為什麼她就沒有生出那種放棄的想法。
為了他吧,雖然不願承認,但是在他把她從那片戰場上拎出來的那一刻起,或許她就已經把命交給他了,她怎麼會放棄,怎麼可能放棄,任他一個人獨行。她沒有信仰,沒有大義,沒有善惡,沒有追逐,沒有欲望,如果說必須要有一點穩固住自己的內心,那麼就是他了,他就是她的信仰,隻要在他的身邊,與世為敵又如何,挑戰世界又如何,她隻想死在他的邊上,這就是她的信仰,這就是她薩洛拉絲的道理,沒有道理可講。在他的身邊不問對錯,不說成敗,不語生死,隻要他的長劍所指就是她前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