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五月,天氣越發悶熱,伴隨著道道驚雷,安國進犯北陵國的消息也傳遍大江南北,然而,在這烽火亂世,百姓早已習以為常,隻不過一些當權者們會疑惑,北陵南境如今有風老王爺鎮守,雖年已花甲,卻雄威不減,可謂老當益壯,再者,北陵有戰神凊王,這位王爺少年成名,征戰沙場數十年,從無敗績,傳說十六歲那年孤身混入青國京城,裏應外合,滅了青國。所以,安國此舉,無疑是雞蛋撞石頭,不自量力啊!
然而,安國卻出其不意的,在第三天就攻破了邊疆一座小城,雖是小城,卻也是必經之處,北陵皇帝龍顏大怒,當即下令讓凊王出征,於宮中設宴踐行,宴會正值高潮,廳內舞姬腰若柳枝,麵若春桃,哪怕再細微的動作也是一絲不苟,將女子的柔媚演繹到極致。一舞閉,舞姬們徐徐退下,趁著下一批還沒有上場的空隙。長公主緩緩道:“皇上,臣妾前幾日在街上遇到一名女子,琴藝甚佳,便想著引其為皇上獻上一曲,以解煩憂,不知皇上可願聽個新鮮。”長公主乃皇上一母同胞的姐姐,身份尊貴,皇上聽了,果然甚有興致,龍袍一揮,笑道:“那便滿足皇姐心願。”一時間眾人都在想,能得長公主引薦的美人,當是如何風姿卓越,長公主此舉有何深意?然而片刻。眾人見到的不是一襲輕紗,傾城傾國的妙人兒。而是手抱古琴,身著麻布素衣,頭發隻以一片木笈別住,行走間也無那女子嬌柔可傾倒眾生的蓮花之態,而且麵蒙輕紗更是看不清容貌,隻是那雙眼睛卻是美得很。但宮中從不缺乏美人。看清了眾人的神色,長公主笑道:“皇上聽了之後,就明白臣妾為何如此抬舉她了。”隻見那布衣女緩緩跪下,行了大禮之後,便坐在已備好的琴案之前,調好琴之後,素手輕撫,指間流轉,一首天籟之音便傳入大廳,輕柔空靈,清新自然。
隻有那高坐之上的玄衣青年——凊王淩墨一直冷冷地望著他,神色清明,眼中如千年寒潭般冰冷。
琴聲絕,餘音繞梁,皇上自是當先讚揚,群臣附和。
“好!好曲子!好琴藝!賞!——不知你想要什麼獎賜?”
布衣女子叩首道:“民女卻有一事相求。”
皇帝聞言,挑眉,這是有備而來嘍?說:“聲音中多了幾分威嚴。”
女子卻恍若未聞,隻是作傷感狀道:“民女——民女那日——那日——其實是故意吸引長公主注意,隻為今日能夠麵見天顏——民女那日其實是來尋父的,民女父親曾經拋棄了民女——”
“哦?”
“民女父親十六年前與民女母親——,可卻在母親懷我之時,狠心離去,民女母親傷心過度,撒手人寰,但我還是想問問父親,他可還要我這個女兒?”
“你父親是誰?”皇上沉聲問道。
“當朝大將軍蕭白。”
當朝大將軍蕭白風流成性,處處留情人盡皆知,難道這小女娃真是蕭白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