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隻怕薑不悔與這詩經說的,也算是不相上下了。薑不悔十三年來,還是第一次換上女子的扮相,雖說衣櫃裏也都備著女裝,屋裏也設有梳妝台,可到底,對於薑不悔來說,還是頭一遭。
沈景華聽薑岸說了這麼一回事,便從自己身邊派了一個丫鬟到清園,一是替薑不悔梳妝打扮一番,二是,這懷羽雖是個姑娘,可終究跟著薑不悔過了十幾年假公子哥兒的日子,這丫鬟該做的也算是一個沒學一個不會,所以還要將懷羽教上一教。
懷羽看了看鏡中薑不悔的模樣,有些目瞪口呆:“少爺這女子扮相,也著實好看了些,可比我見過的所有姑娘都好看得多了。”
沈景華身邊的侍女連翹笑著說:“你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小姐本就是女子,自然是好看的,扮作公子也是迫不得已,女孩子終歸還是這樣打扮得好看。我瞧著你這丫頭,打扮起來,也是如花似玉的呢。”
一番話惹得薑不悔笑了起來,還不忘接上一句:“自然,懷羽也是極好看的姑娘,改明兒就該讓母親說一門好的親事了。”
懷羽一下子羞紅了臉,低著頭:“少爺如今也來打趣懷羽了,換了個模樣,少爺還是少爺,伶牙俐齒的,不饒人。”
薑不悔倒是爽朗的笑起來,連翹在一旁,打了一下懷羽:“這丫頭,還叫少爺,要改口了,知道嗎?”
懷羽才反應過來:“對對對,忘記了,該打該打,日後該稱呼小姐了。”
薑不悔不說話,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淺淺的笑著,皎潔明媚。
次日晨間,下了朝,皇上把薑岸楚末等人都叫到了禦書房議事。
“下個月初六,就是太子十六歲的生辰,算年齡,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薑岸,你覺得呢?”
薑岸:“回皇上,太子的年齡,現在娶妻隻怕為時過早,皇上若是擔心太子身邊無人照顧,也可先納兩個側妃。”
“是了,隻可惜薑岸你沒有女兒,不然朕必定叫你的女兒做太子妃才好。”皇上若有所思道。
“皇上抬愛,臣感恩戴德。隻是說到此事,臣有件事要稟明皇上,還請皇上摒退左右。”
皇上看了看薑岸,稍作猶豫,抬手向近侍總管示意。
“說罷,什麼事情還要這麼嚴密?”
“按說此事是欺君,但臣赤誠之心,日月可鑒,明知是欺君之罪,仍要稟明皇上,臣雖情有可原,卻仍希望皇上能降罪於臣。”
“你且說來聽聽先。”
薑岸將薑不悔女扮男裝十幾年一事,娓娓道來,皇上雖表現的不是那麼明顯,也仍是可以看得出皇上的訝異,更不用說跟著一同議事的臣工。倒是太子楚末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一早就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皇上半天不曾開口,終是道:“這件事,你隱瞞朕,雖是情有可原,為保你女兒的命,但也算是欺君。朕念你幾十年如一日的忠心為朕為禾國奉獻,暫且饒你一命,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