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悔回到房間滿麵愁容,懷羽走上前拉過薑不悔坐下,立時倒了茶水擱在薑不悔麵前,“少爺去見老爺,是怎麼說的?”
薑不悔喝了一口茶,“哎!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自是知道一向父親是說一不二的,更何況如今是聖上下的旨,父親更是沒有理由偏護我,父親也知我性子頑劣,做太子伴讀怕是會出問題,可如今聖上覺得我百般好,給了我這門差事,父親怎麼好意思去駁聖上的麵子。”
“那意思,少爺以後就要到東宮去,做太子伴讀,應了這差事了?”
薑不悔點點頭,“世人都道丞相的小兒子是個天才,如今年紀小小就如此被聖上賞識,到東宮當差,這差事,怕是別人求幾輩子也求不來的,我雖一向自命清高,不肯隨便向人低頭,可如今是父親接了這旨,我若不去,便是叫父親抗旨,罷了,我自做好我分內的事,不在外惹事,給父親添堵,不給父親丟人便是。”
懷羽自知自己是個下人,沒資格多說,看薑不悔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自己的主子,隻好點點頭。
“懷羽,父親答應我,到時去東宮可以帶一個隨從,我跟父親說了,要你和我一起去。”
懷羽笑著給薑不悔倒了茶,“少爺去哪,我就去哪,若是少爺不在府裏,懷羽一個人也沒意思。”
“不過,在去東宮前我還是要偷偷溜出去見一個朋友。”
“少爺可是要去見那個小乞丐?”
薑不悔坐下拿起茶杯,抬頭看著懷羽,“懷羽,什麼小乞丐啊,隻不過是他父親到外麵做生意,他和他娘孤苦伶仃吃穿用度都太差罷了,以後別再叫他小乞丐了,他有名字的,他叫林溪。”
懷羽無奈的點點頭,“是,少爺,懷羽以後叫他林公子。可是少爺即便是知恩圖報之人,少爺也已經拿了不少好東西去看望,若說報恩,也早已還清了吧。”
薑不悔搖搖頭,“懷羽,話雖這樣說,可我打心底裏覺得林溪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我心裏知道我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能有林溪這樣一個知己甚是不易,我該知道珍惜才對。我瞧著林溪的樣子,也似是有一腔熱血無處釋放呢,若日後我在東宮當差,做事做得好,太子又恰好比較喜歡我這個小伴讀,沒準兒我還能替林溪謀一份差事來做,也不算辜負他的才華”。
“少爺如今說起話來,越發像老爺了呢!”
“如今你也來打趣我了,我瞧著你才是跟三哥不學好的淨學了取消我的本事了”。
主仆兩人說笑了一會兒,便也無事可做。
是夜,薑不悔讓懷羽到園子外巡視了一遍,又守著園門,薑不悔看了看天色,飛身一躍跳到了牆外,四下望了望,沒發現有人,便急匆匆的跑離了相府。
到了一處簡陋小舍門前,薑不悔又是左右看了看,才抬手敲門。
出來開門的便是林溪,雖然穿著簡陋不堪,但還是能看出有著一張清秀俊朗的容貌,“七公子,怎麼是你?”
薑不悔把林溪推進屋裏,轉身關上了大門,“過兩****要出一趟遠門,可能有些日子不能來看你和大娘了,我這有些銀子你拿著先用,我再回來的時候再來看你。”
林溪並不伸手去拿薑不悔手上的荷包,“七公子已經幫了我很多了,不敢再拿銀子了,七公子還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