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請給我解釋。”
謝天陽的目光落在魏雪茹身上,開口說話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雲朵是他最重視的人,並且她眼下還懷著身孕。但是魏氏卻讓她陷入了險境,幾乎就死在了蘭亭的手中。
那夜在湖心亭中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他們的眼前。
雲朵被酒醉的謝天瀾強抱,姑且不論他的堂弟的說辭是什麼,她都是無辜被波及的。魏氏抓傷了她的手臂,甚至還句句難聽地辱罵了她。他與伯父跟隨年青的天子離城秋獵,為了避免魏氏再度發難,他才會決定把雲朵送到紅梅別院去。
結果魏氏卻向蘭亭通風報信,要他如何相信她,並沒有加害雲朵的意思?
“我——”
魏雪茹在謝天陽的目光中發抖。
這位世子平素待人、處事溫和,但是她直到此刻才發現,當他被惹怒的時候,竟然會是如此的可怕。
那個從鄉下而來的女子,他把她視作了心頭肉。
而她的姑母偏偏就是踏進了他的雷池,這場禍端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結束了。
“你是變作啞巴了嗎?”
謝秋河怒視了過來。
魏雪茹啜嚅著半天都哼不出話來,弄得她非常的火大。
“剛才在雜院附近,你的滔滔不絕都到哪裏去了?讓這個男人不要再來找你們,約好明日在城外見麵,拿到了你們給出的銀兩之後,就要遠走高飛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
“秋河,我沒有啊!”
魏雪茹“哇”聲大哭了起來。
平素謝秋河就看她不順眼,現在簡直就是落井下石。
她真的是倒黴到家了,怎麼偏偏就被她碰見了?她也很想要解釋,但是腦子都被嚇得空白了,辯白的說話統統都說不出來。
“真的是半點用處也沒有!”
謝秋河快要被氣炸了。
平素跟她鬥氣的時候伶牙利齒,遇上了事情卻什麼話,都不曉得交待出來。眼看著魏雪茹隻會哭哭啼啼,她真的是被惹得火大了。
她瞪視著她開口道:“你說,這個男人是什麼人?”
“他真的就是送信的啊。”
魏雪茹搗頭如蒜,“他替蘭亭郡主辦事,姑母托他把消息帶過去。”
魏氏想要借蘭亭郡主的能力,把雲朵和謝天陽趕出將軍府。
但是她不能夠時時跟蘭亭見麵,而她身邊的婢女又是熟麵孔,頻繁的往來隻怕會惹上麻煩。所以蘭亭郡主便派了這名男子過來,混在將軍府中做短工,在中間負責傳遞消息往來。
她對他的底細來曆也不清楚,隻知曉他是蘭亭派來的人。
“是蘭亭先找上你的姑母,還是你姑母先找她的?”
謝秋河惱火地繼續瞪看著魏雪茹,指望不上她自己把事情,從頭到尾都交待清楚,隻能夠是由她來逐句審問。
“是蘭亭先找姑母的!”
魏雪茹不假思索便開口回答。
“真的嗎?”
謝秋河肅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魏雪茹被她盯看得全身發毛,結果脫口而出又改掉了答案。
“是姑母先找上蘭亭郡主的。”
她驚怕地交待了真相。
假若早早就知道了,慶王爺有謀朝篡位的心,她們是打死也不敢招惹上蘭亭郡主。現在蘭亭跟隨她的父親,被收押進了牢獄之中,而她和她的姑母的麻煩,才是剛剛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