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正在營帳裏麵給孩子換衣服,驟然間聽到了外麵傳來尖銳的鳴音,孩子被嚇得“哇”地大哭了起來。以往每次當他啼哭的時候,她總會及時地把他抱起來,低聲細語地哄他平複下來。
但是這次她卻變掉了臉色,丟下孩子奔出了營帳外麵。
為什麼在南番國的大營之中,會響起謝天陽示警的信號?以往她跟隨著他在山林中打獵的時候,他擔心她會發生意外,總是把特製的竹筒交到她的手中。那是獨一無二,隻有他才會發出來的信號。
她站在營帳前麵往著峽穀的方向張望。
山坡之上密密壓壓都是南番的兵將,他們當中圍困著單人匹馬,盡管相隔著很遠的距離,但她知道那個人就是謝天陽!
他說過會回來找她和孩子的,他果然是沒有失約!
她拔腿往山坡的方向奔跑過去,錢二根本來不及阻攔,她便已經拚力地跑出了很遠。
當謝天陽的信號發出去,在營帳前麵的空地上,幾乎立即就出現了雲朵奔走的身影。南雲齊擰結著眉心,氣恨地盯視著謝天陽。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把雲朵引了出來!
“雲朵——”
謝天陽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她仍然能夠活著,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他仍然能夠再跟她見麵!
“把這個人拿下!”
南雲齊冷聲地開口下令。
身邊的士兵聽從著他的命令,向著謝天陽圍攻了過去。
謝天陽的羽箭已經耗光,並且在這麼接近的距離之中,他也沒有辦法再拉弓放箭。他唯有是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應戰,在敵陣之中左衝右突,努力地想要衝殺到雲朵的身邊。
南雲齊在馬背之上幾乎是暴跳如雷。
他讓錢二寸步不離地看守雲朵,但是他竟然沒有把她攔下來!
“王爺,求你!”
雲朵哀求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不要殺他,無論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我都會答應你的!”
昨夜南雲齊借著酒意,幾乎就強奪了她的身子。
但是此刻她卻許下了諾言,隻要謝天陽能夠好好地活著,她可以答應南雲齊任何條件。
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山坡,謝天陽仍然在奮力支撐。
雲朵跑到了南雲齊的坐騎前麵,雙目含淚地向著他苦苦哀求。
“把她拖回去!”
南雲齊聲音冷冽地下令。
他的手下全部都死光了是不是?竟然讓她一個弱質女子跑出了營帳,甚至流連在他的馬前向他苦聲地哀求。
“我會答應你,我真的會答應你的!”
雲朵的眼淚順著麵頰掉落下來。
隻要能夠讓謝天陽脫險,她不計較任何的後果。
南雲齊的神色交錯,隻要他再重複命令下去,手下的將士就會把雲朵拖回去,而他最後也能夠取走謝天陽的性命。但是迎視著雲朵苦苦地哀求的目光,他的命令卻始終無法出口。
“讓我勸他離開好不好?”
南雲齊的沉默讓雲朵看到了希望。
“你可以過去跟他說話,但是說完必須要回來,這裏是南番的大營,如果你想讓他能夠全身而退,必須保證你會再走回來!”
為他昨夜的行為彌補,他答應她的這個請求。
“我知道了。”
雲朵抹幹了眼淚,越過了南雲齊身前的將士,舉步向著謝天陽奔了過去。謝天陽翻下了馬背,以刀柄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他伸出手把雲朵攬入了懷中,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沒有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