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剛剛才清醒了過來,但是雲朵馬上又苦命地,接過了照顧南雲齊年幼的兒子的責任。她把啼哭著的孩子抱在懷中,孩子聞到了她身上能夠讓他安心的氣息,漸漸地停止了哭音。
錢二站在旁邊不是滋味地搖了搖頭。
在雲朵暈睡不醒的時候,這個孩子快要把他們折磨瘋了,而南雲齊更加是被氣得青筋浮現,暴躁的脾氣連連發作。結果雲朵隻是把孩子抱過去,輕輕地撫拍了幾下,他便止住了哭泣。
她比一般人更加懂得,要怎樣把孩子帶好。
而他們這些大老粗爺兒們,隻能夠是向她甘拜下風。
雲朵在錢二看視的目光中,動容地注看著懷中的孩子。眼淚順著她的麵頰滑落了下來,隻差一點他們便命喪山野,但是現在她、孩子以及南雲晉,他們三個人都還活著,實在是太好了。
跟隨在南雲齊的身邊多年,錢二當然是明白王爺的心思。
所以他對待雲朵十分的客氣,把打水、清洗尿布這些雜務都接了過去,盡量地讓她坐下來多作休息。她的身子輕薄得像是紙片一樣,他實在是非常擔心她會像他們趕去救援的時候一樣,又再度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因為南雲晉還沒有清醒過來,所以南雲齊接下了兄長所有的事務。
他幾乎是全部的時間,都留在了南雲晉的營帳裏麵,雲朵隻在清醒過來的時候見過他,然後便沒有再看到他出現。他不在身邊反而讓她安心下來,她像是往日一樣,細心地照顧起他的兒子。
濃濃的夜色籠罩了南番的大營,雲朵在燈下把熟睡的孩子,輕輕地放進了嬰兒籃裏麵。她不知道南雲齊還會不會回來,在地上鋪開了被褥打算睡覺。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睡在他的炕上,一時間感覺到非常的不安。
自從她被擄劫過來之後,她與南雲齊都是同室而居。
在船上的時候他落腳在主艙裏麵,當他睡下的時候她就隻能夠,窩身在角落的地方睡在船板上麵。
一行人回到了南番的大營,南雲齊沒有給她另外的住處。
她隻能夠是繼續留在他身邊,每夜帶著孩子鋪開被褥,在硬梆梆的地上打地鋪。能夠把性命留住就不錯了,對於俘虜的待遇她不敢有任何的微詞。但是在她暈迷過去之後,南雲齊把她安置在他的炕上,卻是讓她感覺到害怕。
睡船板、打地鋪才是俘虜的正常待遇,他把她安置在他自己的炕上,實在是太過不正常的事情。想到日間他質問她,為何要向他隱瞞懷孕的事情,然後暴怒地離去,雲朵的心裏麵各種各樣的滋味都湧了上來。
她渴切地希望著能夠回到謝天陽的身邊。
南雲齊不可以對她有什麼想法,否則她就更加不可能擺脫他離開。
為了方便夜裏起來照顧孩子,所以營帳裏麵的油燈,整夜都不會熄滅。雲朵剛剛想要和衣躺睡下來,外麵卻響起了男性沉穩的腳步聲,然後南雲齊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雲朵抱著被子防備地抬起頭,她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他的兄長負傷未醒,然後兩國間的戰事又逼在眉睫,他怎麼還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