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能跟你走,你最應該帶走的是另外一個人。”
雲朵淚光漣漣地搖著頭,心裏麵湧上來的都是悲哀。
隻有謝天陽一個人,是不可能帶走她和年青男子兩個人的,她根本就不會騎馬,而年青男子的腿上受了重傷。
“你要我帶誰離開?”
謝天陽擰結著濃黑的眉心看著她。
“天子。”
雲朵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以為年青的天子淪為俘虜,謝家伯侄已經收到了消息。但是很顯然謝天陽還不知曉,他們那位性烈剛猛的天子,此刻就被關押在南番的大營之中。
“雲朵,你確認真的是聖上?”
謝天陽霎那間變了臉色。
任憑他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但是天子被擒這樣的消息,還是太過的份量驚人。
“是他,我不會認錯人的。”
雲朵含著眼淚抬起了頭,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日謝天陽把她帶到了校場之上,正好天子率領官員前來檢閱,他的身邊還帶著那位讓她不忍直視的蘭亭郡主。她當時作了仆童的打扮,跟謝天瀾站立在謝安南的身後,所以她清清楚楚地記下了天子的麵容。
南番國的士兵沒有把他認出來,但是她卻不可能會認錯人。
那個被關押在營帳裏麵的年青男子,他的的確確就是他們意外被擒的國君。
“他現在的情形怎樣?”
謝天陽臉色凝重地向雲朵開口追問。
在他的伯父剛剛抵步邊城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天子禦駕親征。
他比預計提前更多抵步,目的是做好準備迎接聖駕。天子此趟出行十分隱密,並沒有提前把消息泄漏出去,南番國到底是怎樣擒獲了他?當中有太多謝天陽想不通的地方了。
“南番國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被當作普通百姓關押在營帳之中。”
雲朵簡單地講述了年青男子目前的情形。
她和謝天陽都不清楚,他是如何淪落成為俘虜。
實際上當中的原因,隻能夠是責怪他們的聖上太過急功。謝安南帶著貼身的侍衛,日夜兼程地趕赴邊城,把年青的天子留在了後麵與大軍同行。南番國屢次派兵滋擾邊城附近的村落,目的就是明目張膽地向謝家伯侄挑釁。
正在路上趕往邊城的年青天子,聽聞到消息後立即就雷霆大怒。
他帶領著小隊的人馬趕往被襲的村落,在心底裏麵滿滿地作好打算,要掃平南番派過來的人馬,在作戰經驗豐富的定國大將軍以及眾將士麵前顯露威風,在還沒有抵步邊城之時就先給敵國來個下馬威。
但是他實在是太過低估了南番國的計謀。
南雲晉存心要挑釁謝家伯侄,預計屢次滋擾之後他們會派人阻撓,所以他派出去的並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個個都能夠以一敵十的精兵良將。
年青天子所帶領的人馬潰敗,而他也身陷在村落中無法脫身。
侍從讓他換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拚死地保護著他突圍,結果到最後也沒有成功,年青的天子被擒作了俘虜帶回了南番。出師未捷,他因為自己的自負以及好大喜功踢到了鐵板,這個教訓實在是來得太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