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望妻成石(2 / 2)

謝天陽始終擰結著眉心,有太多的心事難以化解。

他堅信南番國的奸細會自投羅網,但是萬一他們不來呢?既然可以在都城中潛伏經年,他們要再找一處隱蔽的地方,落腳下來三五年不走也不成問題。假若雲朵懷上了他的孩子,十個月後她便會臨盆。

他不可以讓她一個人,孤苦無助地生下孩子。

他必須要盡快地把她找回來,再也不能夠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等待的日子是如此的漫長,他每日每夜都備受煎熬,被對雲朵的思念苦苦地折磨著。

縱馬巡邏邊城並沒有發現,謝天陽與石舟重新回到了城中。

原本以為謝安南還需要時日,才能夠率兵抵達邊城,但是他們拍馬進城之後,才發現他竟然是提前抵步了。謝天陽聽到了守門士兵的稟告,連忙動身趕往帥府與自己的伯父見麵。

“天陽,你回來了。”

謝安南帶著近身的侍衛剛剛安頓下來。

日夜不停地趕路讓他的身體疲累,但是兩國交戰的軍機卻是刻不容緩。

“伯父!”

謝天陽舉步向著他走了過去。

他的伯父比想像中要更早地抵步,可見在路上他是沒有作過停留。

與自己的侄子重新見麵,謝安南首先開口向他詢問的,便是邊城的備戰情況。伯侄兩個人神色凝重地交談,他很快就從謝天陽的口中,大致地了解南番國的動向,對己方的情形也了然於胸。

“天陽,你有沒有找到雲朵的下落?”

謝安南談論完了軍情,向侄子詢問起雲朵的下落。

跟隨著謝天陽出行的侍衛折返都城,帶來了雲朵落入南番國奸細手中的消息,同時也知會了他謝天陽追趕而去。眼下他們伯侄都已經抵步了邊城,而他到底找到了想要找的人沒有?

“沒有。”

謝天陽眼神苦澀地搖頭。

“他們沒有走陸路,我一直追蹤但最後跟丟了。”

雖然已經布下了防線,但他仍然沒有辦法放心下來。

不知道雲朵落入了南番人的手中,有沒有吃盡了苦頭?是不是也受到了虐待?從小就在山村裏麵單純地長大,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這些事情?謝天陽的心像是被擺在了炭火上麵炙烤,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形容自己焦灼的心情。

“天陽,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謝安南看到了侄子疲倦的麵色,似乎是比他日夜行軍還要勞累。

“伯父,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保住雲朵和孩子。”

謝天陽抬起了頭看著自己的伯父。

南番國的奸細把雲朵擄走,他們要把她當作人質的機會很大。假若事到臨頭真的要作出選擇,他懇求自己的伯父要保住她和孩子。

“天陽,伯父是三軍的主帥!”

謝安南沉聲地開口道:“因勢而謀、應勢而動、順勢而為,你應該明白伯父不能夠答應你任何東西。”

“所以就什麼人都能夠犧牲對不對?”

謝天陽抬起了頭目光傷痛地看著自己的伯父。

他的爹娘已經沒有辦法重新活過來,他不能夠再把雲朵和孩子也失去。

“天陽——”

謝安南不忍心地閉口不語。

“伯父,求你!”

謝天陽突然間雙膝跪了下來。

“用我的性命,換雲朵和孩子的平安!”

驟然間看到自己的侄子跪了下來,謝安南的心頭都是震憾!他低估了謝天陽重視雲朵的程度,他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但是也要保住她的平安!